出乎意料的,徐砚寒似是被她冒犯到一般,脸色阴沉沉地后退一步,“你在说什么胡话?请你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我不是那些由着你随便乱睡的暧昧对象。”
姜嫄却在这严厉拒绝的话语中,咂摸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徐总,你怎么如临大敌的样子?你知道你这副样子很像是被调戏的黄花闺男吗?这么纯情?该不会你还是个雏吧?”
徐砚寒猛然愣住,狐狸眸潋滟,仍旧嘴硬,“……关你什么事?”
姜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的确不关我事,我也就随便问问,你别一副被人玷污清白的样子,剩下的九巴掌留着下回打吧。”
徐砚寒正要反驳,门忽然被叩响。
青骊禀报道:“陛下,裴大人顺利诞下了男婴,不过……裴大人已经带着孩子出宫了。”
第39章
姜嫄听完青骊的禀报,神色淡淡,只是低声回了句,“知道了,退下吧。”
“恭喜你,也是儿女双全了。”
徐砚寒冷不丁开口,语气戏谑,多少沾点嘲讽的意味。
姜嫄轻哼,“你又欠扇了是不是?”
“等会扇,我先把活干了。”
徐砚寒为人有一点好,就是一码事归一码,私人情绪绝对不会影响到他工作。
他回到桌案边执起朱笔,开始翻阅起奏章,就要落下批注。
“等等!”姜嫄快步上前,一把夺过朱笔,“记得模仿我的字迹,不然会露馅。”
她声音戛然而止,低头看到宣纸上的几个大字,是徐砚寒刚刚试笔写的。
宣纸上墨迹淋漓,字字筋骨分明,力透纸背,好看得刺眼。
“这是你写的?”她疑惑问道。
徐砚寒:“嗯。”
她咬了咬下唇,“写的真丑。”
徐砚寒有钱有颜值也就算了,怎么写字还这么好看。
徐砚寒挑眉看她,目光在她唇瓣的咬痕停留片刻,“你来写看看?”
姜嫄提笔在纸上重重写下,“资本家去死!”
她不像徐砚寒那样一看练过毛笔字。
姜嫄写的就是端端正正的方块字,称不上难看也绝对说不上好看。
这方方正正的字块在徐砚寒龙飞凤舞的字迹旁,就显得越笨拙可怜。
就像是她平平无奇的人生。
她想起从前刷短视频时,会刷到在漂亮明亮的别墅里弹钢琴的富家千金,长得又美,又有才华,拥有公主一样的人生。
姜嫄往往羡慕之余,又不免阴暗的嫉妒,甚至会因为给有钱人提供播放量而默默破防。
但她不会说出什么诋毁话语,只会难受地退出页面。
但现在她面对的是徐砚寒,她那个世界资产名列前茅的富人,公认的吸血鬼资本家。
她终于可以毫无道德感地去诋毁他,辱骂他,甚至折磨他。
徐砚寒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狐狸眸微微眯起,他望着宣纸上的字眼,倒是没恼怒,甚至念出声,“资本家去死……你看我做什么,我也只是打工的而已,每天上班的时间不比你短。”
姜嫄冷笑,“……少在这装工人阶级,我们能一样吗?我上班一个月月薪三千,你上班月薪多少你敢说出来吗?别磨蹭赶紧给我干活。”
她扯过几本奏折扔在了他面前。
姜嫄对别人是占有和利用,对徐砚寒纯粹只有刻薄和妒恨了。
她认认真真督工了一会,见徐砚寒批阅奏折意思不苟,没抓到她偷懒,又觉得没意思。
“不许批了,去给我沏茶。”
她突然抽走徐砚寒手中的奏章,朱笔在奏折上划下一道红痕。
徐砚寒镜片后的眼眸泛起冷意,但想起那晚她疯杀人的场面,强行压着火气起身沏茶。
茶盏重重地搁在桌案上,滚出些许茶水。
姜嫄慢条斯理端起茶碗,吹了吹热气,轻轻啜了口茶水,眉头微蹙,“太涩了,不好喝,再沏一壶。”
徐砚寒下颔紧绷,极力克制着怒火,“让宫人去,我没空。”
她眼底闪过恶劣的光,脸上还带着笑,天真又无害。
茶盏迎面砸来,茶水泼了他满身,顿时浸湿了他的衣衫,瓷盏砸在胸膛生疼,滚在地面碎成了几瓣。
姜嫄以手抵着脑袋,欣赏着他狼狈的模样,皓白腕上的金钊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