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要回靖国当什么皇后吗?
等她玩腻了,就杀了他们俩,夺下靖国。
李青霭没有得到回答,眸色一暗,鼻尖蹭过她的颈间,“元娘,你何时与我回靖国?我们现在就可以私奔。”
“私奔?可我想嫁个你哥哥当皇后,除非你杀了他篡位娶我……李青霭你敢吗?”姜嫄手指轻轻点在他心口。
“元娘……他是我兄长,也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李青霭低声哽咽,“……我只是想和元娘厮守终生而已。”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抬手轻抚他的脸颊。
只有死人,才能和她厮守终生。
晚间李青霭留宿,院子里吟唱戏曲声阵阵。
李晔孤身一人回来时,小七望着他身后空荡荡,好奇问,“主子,玄霖大哥呢?”
“还在宫中,我回来看一眼就走。”李晔风尘仆仆。
沈玠与他宴饮没多久,就有侍从急匆匆赶来,附在沈玠耳边低语。
李晔耳力极佳,听到侍从说什么虞庶人在清宣殿闹着自杀,不见到女帝,就吊死在梁上。
沈玠怒斥了一声,接着面色阴沉地走了。
李晔早有耳闻女帝荒淫,初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忍不住心底耻笑沈玠扶持个窝囊废登上皇位。
姜嫄已经窝囊废到连自己的后宫都管不住,还得养父来处理这堆烂摊子。
李晔顿时想起家中的妻子。
她一会见不到他就要掉眼泪,他每日再忙也得抽空回去看看她。
李晔趁着夜深人静,众人不备,偷偷潜行出宫。
他广袖里的手持着匣子,每回归家他总会给她带一样礼物,大多都是些真奇异宝,新鲜有趣的东西。
李晔快步走过抄手游廊却陡然停下脚步。
夜风送来靡靡之音,他听见院子里隐隐传来的缠绵戏曲低吟,夹杂着女子熟悉的轻笑。
“二公子今日宿在这?”他的声音似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的,二公子这几日都宿在后院。”小七局促地搓着衣角。
小童偷偷瞄了眼李晔紧绷的下颔,挠了挠后脖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二公子不知为什么,都不许小奴进后院。”
李青霭嘱咐过他不许胡说八道,但李晔才是小七的正经主子,小七还是告了密。
李晔脸色顿时铁青,手中握着的匣子顷刻布满裂痕。
他看了眼茫然的小童,“你就留在这,别跟进去了。
“去前院,取我的剑来。”李晔声音平静得可怕。
小七战战兢兢地递上长剑。
剑刃出鞘的瞬间,寒光凛冽,杀气逼人。
李晔望着剑身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忽觉得有些可笑。
晚间他嘲讽大昭女帝做的窝囊,管不住后宫妃嫔。
而他仅仅只有一个元禾,却还不是如此。
李晔不是蠢货。
那晚元娘说睡不着出门逛逛,可她回来穿的绣鞋不是她的。
那双鞋是李青霭的。
他身体有隐疾,自觉初次亏待了她,故而第一次隐忍不,当做不知。
这段日子他去看了医,服了许多药,强忍着心底对男女之事抗拒,在床笫方面极尽所能满足她,她要什么他给什么。
若不是玉玺在靖国,玉玺也就给了她。
为何她这般铁石心肠,怎么捂都捂不化。
他至始至终想要忠贞不一的爱情,无法容忍未婚妻子的三心二意。
既已经给过了一次机会,就没有第二次了。
李晔低声道,“记住,等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进来。”
他提着剑,眼底凝着寒霜,一步步走向后院。夜风卷起他银白的长,月光下宛若索命的修罗。
槐树下,石桌上的信纸散落一地,与衣袍堆叠在一起。
半阖上的厢房内。
李青霭已然换了身戏子装扮,戏袍遮掩不住腰腹性感的线条,眼尾残妆,美得惊人,艳得夺目。
软榻上,他俯身咬着怀中女子的肩头,戏腔婉转,“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1)
“砰!”
厢房的门一脚被踹开,木屑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