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墩子,春芽,哭花了脸。他们不舍得这些哥哥们离开,明明大家都很努力在学习,明明大家都认识了好多字。主屋内,沈青山听到从杨继宗房间内传来的孩子们哭声,哪还坐的住,起身就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他还没动,就。“没啥大事,是孩子活干,舍不得离家挤眼泪,没事。”一听这话,沈青山和黄松柏对视一眼。正好借这机会,将开春化了冻后要在万河乡建蚕室和在村里建兔舍的事情告知大伙。“怪不得前些日子看你们在山上伐树,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我们也好帮你们。”“没错,你瞧咱们村的学堂,不也是大伙一起建的,咱们都有经验了。”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就要将此事包揽下来。沈青山忙抬手示意大伙先听他讲。这忙肯定是需要大伙帮的,但更重要的是这两处地方也要招工。“青山,这,你们要招工,你这,那我们……”李大郎的父亲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他儿子就不用进城了啊。“哎呀妈呀,青山,松柏,这让我们咋感谢你们,我必须得给你磕一个。”都是乡里乡亲,又都是做爹娘的,哪能真让磕。沈青山和黄松柏将人都拦着。“这人也不是全都招,之前万河乡的老人们在养蚕,所以只需要五名男子,因是外乡,干活管饭,晚上你们结伴回来,或者歇在那都行。”大伙眼发光,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只要五个人,那谁去呢?不管谁能去,他们都不能在这争抢撕扯,没得大过年惹得人家不快。“咱们村里都知根知底,无论挑谁去,那都不是偷奸耍滑使坏的人,青山你就挑吧。”“没错。”众人齐声应道。若真有那蔫坏的,一经发现,全村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他,不仅把他给换下来,还得让他在村里无法立足。“行,那我就挑了。”沈青山望着屋里一众人。石头爹,罗墩子爹,春芽爹这三个同他要好的,自然是要去的。剩下两个则是村里最忠厚老实,家底也是最薄的。被挑到的五人很是兴奋,想问工钱,可又张不开口。“工钱都是一月二百文,三月初上工好好跟着学,做的好,每月月底还另外奖励一百文,但如果将蚕养死了结不出茧子,得罚钱。”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我们肯定好好干好好学。”五人朗声应下。沈青山又道,不仅要招养蚕的工人,还得在村里招五个能缫丝的女子。“啥是缫丝?咱们村的人听都没听过,怕是不会啊。”石头爹往前凑了凑。沈青山便告诉大伙这缫丝到时候会有她女儿教,只要细心肯学那是指定能会的,只一样。“你们可放心家里的姑娘媳妇外出?”此言一出,老郑头刚要张嘴表示不行,女子哪能在外抛头露面的,话刚到嘴边就被他的婆娘给死死掐住了虎口。各家各户也都有些许考量,没有立刻应声。倒是石头她娘举手表示她愿意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是正经差事,若真选上我能给家里挣钱,娃他爹你会嫌弃我在外抛头露面吗?”石头娘望着一屋子的男人,自然晓得他们在顾虑什么。“当然不会。”石头爹握住媳妇的手,夫妻多年,必须支持媳妇。眼瞧着石头爹娘夫妻同心,屋里跟来的妇人纷纷拿眼瞪着自家男人。缫丝的人选并没有马上就确定下来,而是要等到开春有了蚕茧后,若愿意来的,可先跟着一起去万河乡看看,上上手再定夺。当然工钱还是一样的。屋里妇人们听了这话后,心里都暗暗叫着劲儿,揪着各自男人的皮,等回家的。黄松柏从板凳上站起来给姐夫倒水润喉,接下来就是他兔舍的事情。村里的兔舍也是要招一批人。“那这一批人是多少人?若是要的人多,我就不让大郎他们进城了。”“没错,没错。”不出村就能挣到钱,那还进城干啥。“兔舍刚开始要的人不多,孩子们想进城就让他们进,养兔子割草先要五人,剥皮也要五人,你们家里媳妇老娘闺女,若谁针线活好,我也得先招十个人来做手套,袖笼,风领,挂饰。”工钱也是一样,但在村里就不包吃住,月底谁家兔子养得好奖励一百文,但若是死了,那就得自个掏钱买回家。黄记供销社一只野兔卖八十文,兔子如果不小心养死了,那就得掏八十文买回去自家吃。“哎哟,那得仔细养,谁家能吃得起?”角落里有人开口,大伙也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