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将流川枫扶进屋内,并安顿他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
在流川枫半梦半醒地指挥下,花音终于找到了药箱。
家里的医药柜一应俱全,退烧药物和体温计都有,花音熟练地烧好开水,又凉到合适的温度,端到沙发边,让他喝完。
确定一滴不剩了,花音准备去把水杯放好,刚起身,衣角被人拉住。
花音愣住,“流川?”
想抽出,对方更用力了。不重的力道,却挣脱不得,让她再动不了分毫。
他胸口上下起伏着,眼神透露出一种脆弱的纯净,“别走。”
花音顿住,自己心尖最软的地方,被挠了一下,到底是没再挣扎。
“好,我不走。”
随便把水杯放好,她重新坐在毯子上,衣角任流川枫抓着。
精疲力尽之后,流川枫陷入沉沉的昏睡。
花音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少年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出了神。
紧闭的狐狸眼,敛了眉眼的狠戾,以及周身的冷冽气场,很乖的样子。
他额头上仍有薄汗,像是不舒服,透着些从不示人的虚弱。
花音就那么看着他。
良久,头迷迷糊糊地趴在沙发边上睡着了。
流川枫慢慢睁开眼,狭长的狐狸眼像盯猎物盯着她。
确定她睡着了,流川枫弯下腰,把人抱了起来——
很轻,也很软。
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流川枫又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薄被,搭在了花音身上。
她睡觉的习惯很好,不会翻来滚去,就乖乖的。
流川枫很想把花音搂在怀里睡。
小时候,妈妈给他买毛绒玩偶,让他搂着睡觉,还给他堆在床边,跟他说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流川枫把那些东西全部放进了衣柜,他才不需要这些白痴的玩偶。
流川枫想,或许,是小时候太嫌弃抱玩偶了,长大了才这么想抱花音,也很想牵着花音的手。
这么一想,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边蹭了蹭。
花音双眼深邃,皮肤特别白。闭上眼后,能看见眼睛下面,有淡淡一圈青黑。
为了湘北队,她一定很辛苦——那是之前,以后,她有他。
流川枫坐在地毯上,没有再做任何多余的事,一动不动,很认真地在看着她。
眉目沉静冷淡,不急不躁,还有一种一切具在掌握之中的极强自信。
看到花音接受了“告白者”的咖啡,并跟对方有说有笑的,他的理智彻底崩掉。
危机感仿佛飓风,瞬间席卷了他的思维——
他无法承受失去花音的代价,即使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雄性对雌性的绝对占有权彻底被激发,仿佛刻在骨子里,本能地动用各种心眼子来捍卫自己的领土。
他必须主动发起进攻。
得知自己发烧那一瞬间,原本单细胞大脑,已经飞速旋转了800次。
他在赌——
面对他的脆弱,她是不是无动于衷。
如果,她在意,他会伺机而动。把握这个好时机,变成猫,变成虎,变成被雨淋得湿透的狗狗。
如果,她不会。
他会继续创作无数种可能性。
他也不认为有什么错。
他只觉得——
不惜一切代价,这个人必须是他的。
……
花音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打量了一下陌生的周围,大脑有点蒙圈,想抬手揉脑袋,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什么抓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