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误会,”美人笑了,凑到余弥耳边,“我只是看你们之间距离有点远,想教你几个讨他欢心的技巧。”
“看好了,你要主动一点。”
美人吐气如兰,在余弥的耳旁说完后,娉娉袅袅地三两步来到那个坐在越野车上的男人身边,魅惑地仰起头。
男人看到他抬头,自然而然地打断了和商淮洲的对话,伸出胳膊,拥住美人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深吻。
吻得旁若无人,好似他们面前的商淮洲和余弥都是透明的。
余弥看得目瞪口呆。
从余弥的角度,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二人勾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舌头,和月光下泛着光亮的口水丝。
余弥被眼前这幅纠缠的景色给迷住了,悄悄地吞咽了一下。
脸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宽大的手,严密地遮挡住了余弥的所有视线。
“看什么?”商淮洲的声音低沉沉地在余弥身后响起,“这样盯着人家看,不礼貌!”
余弥不满地抓下他的手,回头反击:“你不是也在看?!你不看又怎么知道我在看?!”
“噗——”旁边又笑了。
这次的笑声是美人嘴里传出来的,余弥转头又去看,两人已经没在接吻了。
男人从车上下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对商淮洲道:“商总,今天聊得很愉快,下回有机会再会!”
说完便和那位美人一起坐进了车里。
关上车门,透过暗沉的车窗,余弥看到两人又在车里接了个缠绵的吻。
直到车子开走,余弥才终于把视线收了回来。
和商淮洲一起回酒店的路上,余弥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已经没在想他爸爸的事了。
反而刚才那位美人和那位姓陈的男人接吻的那一幕给他带来了无穷的震撼。
原来接吻可以是这样的。
以前他和商淮洲在一起的时候,没怎么研究过片子,但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血气方刚,商淮洲又总是一副很急色的样子,两人便无师自通。
但说实在的,余弥和商淮洲之间的初体验——至少对于余弥来说,是很不愉快的。
商淮洲不但胸肌大,那里看起来也很大,第一次就把余弥搞得很痛,那次余弥到后面实在受不了了,把商淮洲又踢又踹,不愿让他再继续了,还一直哭。
商淮洲没办法,只得硬是提着抢退出来,自己进了洗手间,不知道折腾了多久。
也怪余弥好色,商淮洲把余弥折腾得那么不舒服,余弥也没立马跟商淮洲提分手,愣是被他生生折腾了两个月。
自那第一次之后,余弥再和商淮洲上床就会下意识地有些害怕,每次都是紧紧闭眼,没一会儿就挣扎着让商淮洲快点出去,再加上余弥天生体质弱,商淮洲其实都不知道余弥是不舒服才会想让商淮洲快点出去,每次他自己其实也不尽兴,但还是尽量迁就余弥。
而余弥,每次哭着醒来,再睁开眼看到商淮洲那张脸,下次还敢。
但刚才看那男人和美人接吻,余弥就完全没有那种痛苦的感觉,甚至莫名地觉得……他们两如果到床上,应该也会很享受。
余弥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他之前和商淮洲都是怎么接吻的了。
好像没什么流程,直接就是碰在一起就亲上了,然后商淮洲就一边叫着他“宝宝”一边把他拐上床。
那时候的他以为索吻即是求偶的前奏。
其实和商淮洲分手的这两年里余弥也有学到很多。
以前的他总是眼高于顶,翘着下巴看人,近两年直播行业兴起,他无聊的时候会经常流窜在各个平台看长得好看的颜值主播,看到兴起还会挥霍无度地打赏、花钱。
那些主播都很嘴甜,一口一个“哥哥”地叫余弥,还会给余弥发照片,就像恬恬一样。
余弥讨好商淮洲,叫“哥哥”的那一套就是跟那些颜值主播学的。
他那段时间刚失去爸爸,又没了家,债主和那些被欠薪的佣人保镖们对他虎视眈眈,让余弥害怕得很想抓住什么。
而商淮洲就是他眼下唯一的稻草。
余弥太笨了,学什么都不会,他虽然想学艺术,但温苒嘴里的那些什么“策展”,什么“命题叙事”之类的余弥一点也不懂,以后出去了肯定也赚不了钱。
当然,余弥的小脑瓜现在也无暇思考他一口一个叫商淮洲“哥哥”这些事情背后的逻辑和原因,他现在脑袋里唯一在想的事情就是——这样接吻真的会舒服吗?
舌头舔舌头,口水换口水。
不嫌脏吗?
想起从前那些对余弥来说“不太愉快”的回忆,余弥又有点惧怕。
但他又想,商淮洲之所以不答应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就是因为没体会过那种很愉快的感觉呢?
会不会其实真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