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只画了个侧脸轮廓的画布前,他深吸一口气。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让他乱糟糟的脑子慢慢静了下来。
他拿起笔,蘸上颜料。
他想画出记忆里,陆延豫眼睛里的光。
可就在笔尖快要碰到画布的时候——
他感觉身上有点烫,有点晕。
祁焱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那热来得太快太猛,像烧红的铁棍捅进身体。他握笔的手开始抖,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多想,那热就变成了野火,在身体里疯狂地烧起来。呼吸变得又急又烫,每吸一口气都像在给这把火添柴。
更糟的是,他后颈的omega腺体——那个因为常年贴抑制贴而一直萎靡的地方——现在却像突然醒了过来,疯狂地跳动起来!
“呃……”
他疼得闷哼出声。
一阵阵又酸又麻、痒得受不了的感觉,从腺体那儿蔓延开,像无数蚂蚁在啃他的神经。
身体里好像有座睡了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
是情期!
这个念头像一道雷,在他脑子里炸开。
但他的腺体才刚醒,还脆弱得很!加上这几天的亲密接触,特别是那几个吻,简直像最好的催化剂……
这次情,来得比任何人想的都突然,都猛烈。
而他们,什么都没准备!
没有抑制剂,没有医疗设备,连个能安全待着的地方都没有!
“啪嗒。”
画笔从他抖的手里掉在地上。
他腿一软,向后倒去,摔在堆满杂物的地上。
“好……热……”
他蜷在地上,身体抖个不停。那种焚烧般的痛苦,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在皮肤上。身体在烫,在渴望。
渴望一个熟悉的、强大的a1pha的标记。
渴望那股能让他腺体安静下来的、清冽的信息素。
理智被原始的渴望一点点吞掉。他在地上乱摸,终于摸到手机。视线已经模糊,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试了好几次才解开锁屏。
他凭着本能,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他用尽所有力气,对着话筒,出几乎不成调的哀求:“陆延豫……救……我……”
那声音,像把带毒的刀,直直捅进正在公司开会的陆延豫心里。
“焱焱?!”他声音都变了,脸唰地白了,“你怎么了?!”
“我……好痛……好热……”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黏腻又破碎,“在……画室……快来……”
“你撑住!”陆延豫眼里闪过狠色,他“啪”地合上电脑,对一屋子的高管说:“会议暂停!”
他甚至没解释,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怎么能忘了!他怎么会犯这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