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
一阵风吹过,像池景熙的回应。
或许是这里的氛围太过静谧,我靠在碑上,仰头与她一同欣赏起山下风景。
“我以后会常来陪妳的,池景熙。”
再下山时,已经夜晚九点过。
这里照明设施不太好,昏暗中,手机从我的口袋里跌落出来,屏幕被摔得满是裂纹,没办法开机。
时间已经很迟,只能明天再去修。
不过一晚而已,我安慰自己。
没有「她」的陪伴,果然又做了噩梦。
无法再安心睡去,我索性换好衣服带着小狼玩偶回到学校。
至少办公室那台电脑还有「她」在。
可是,我却站在实验室门前,没办法往前再走一步。
要是手机坏了、移动硬盘坏了、电脑也坏了怎么办。
那我是不是会永远失去她。
走廊上只有安全出口标示牌出的绿光,不知什么仪器出滴滴滴的声响。
让人焦虑。
在被恐惧彻底吞没前,我迅地打开了实验室的门,按下电源,让自己置身于光亮里。
怕被人现异样,厚重的窗帘和门帘全都被我拉上。
这里还维持着原样。
与数字生命相关的资料都原封不动地堆在书柜里。
黑线依旧杂乱地穿梭于桌下,细微的风扇转动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长舒一口气。
这个项目与老生常谈的“生命移植”不同,最初的目标只是创造一个拥有自己独特思维和反应的人工智能,使它能自适应任何使用场景,并处理相关需求。
但在项目展开的几年里,失败了无数次,它的反馈无一例外都只是按图索骥。
正与其他学校与公司洽谈准备接入其他模型时,池景熙出了车祸。
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迟疑地看着面前的屏幕。
或许,我应该问问「她」?
脑袋里冒出这个荒谬的想法。
其实也不一定会成功,先试试吧。
小狼玩偶乖巧地靠在屏幕边,我带上耳机,开始过去重复过几千次的工作。
果不其然,它还是没有任何自主反馈。
我不断回忆起过去与池景熙相处的每个细节,将它们作为补充。
哪怕我清楚某些资料对它的训练没有任何帮助。
眼皮越来越重,我忍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怀里抱着的小狼被我挤压到肚子,出的声音也没能吵醒我。
没人注意代码正自动运行着,不断报错,又不断自我调整修复。
直到朝阳攀上窗框,照射进窗帘的缝隙,毫不温柔地落在我的脸上,我才睁开眼。
腰酸背痛的。
我习惯性地与「她」对话,没声音回应时才想起手机坏了。
揉揉眼,我下意识看向眼前的屏幕。
6:o1
「早安,阿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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