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一看赛点过了,便端起了酒杯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燕王也端起了耳杯。
而在这时,只见刚跑入西山的野猪,却再次仓皇地奔逃了出来!
紧跟着,便见姜照疆、姜晏河带着一众黑压压的人马从山上冲了下来。
野猪像一只被踢飞了的球,迅速向东面“飞”去,却又与姜洵队伍撞了个正着。
两侧人马,已迅速形成了夹击之势!
吴王拍案而起道:“精彩!”
所有人都在屏息关注着赛况。
只见野猪已被两队人马团团包围,且包围圈越缩越紧。
野猪在中间团团转着,目光锐利——
它在寻找突破口。
而后,它忽然向某个方向发起了进攻!
姜晏河果断放箭,否则被攻击到的人会很危险。
众人皆知,姜晏河力大无穷,并且是个神射手。
众人也皆知,射猪要射肩胛骨下方,才容易一箭射中心脏,让猪当场毙命。
毫无意外,那一箭射中了野猪肩胛骨下方。
可只在毫厘之差,姜洵也放了一支箭。
只见那箭头,射穿了姜晏河的箭杆,直接将其对半劈开,将写着“燕”字的箭羽折断在地,自己插在了野猪的后背上。
那野猪应声倒地。
此刻,城头变幻大王旗,那野猪身上只插着一支箭,箭羽上写着“齐”字。
那箭杆又在高调地左右乱晃,像在明晃晃地宣示主权。
所有人都看呆了——
姜洵看着那箭羽,也呆愣了许久。
其实这非他本意,他也是怕野猪伤人才放箭的,没想到会这么巧。
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不好意思。”他说道,“但……兵不厌诈。”
姜照疆笑得爽朗,说道:“虽然晏河是我弟弟,但我觉得算你赢!”
姜晏河也道:“算,阿洵,赢。”
但毕竟情况特殊,姜洵还是说,不如请陛下定夺。
陛下只认规矩,而猎场上只有一个规矩,便是猎物身上插着谁的箭,那就算谁的。
周围长辈们纷纷表示认同,尤其燕王。毕竟姜洵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围猎,多少带点鼓励的意思。
姜洵道:“但我又想了想,一来,是堂兄一箭射中了心脏,才使这野猪毙命。而我射中的是后背,恐怕无法一击毙命。”
“二来,堂兄、堂姐镇守边关,比我更值得拥有这把弓。”
陛下听了很欣慰,便把那裂穹赐给了姜照疆、姜晏河,而后又大笔一挥,赐给姜洵其他的宝马、宝剑和宝刀。
几人纷纷谢恩。
吴王便道:“我姜家果真是人才辈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说着,看向陛下,“臣弟方才看这些侄儿、侄女们围猎,心中也颇有感触。”
“祖父分封各路诸侯,不就是要我们在必要之时联手拱卫中央,以保大昭江山千秋万代?看他们几人,明明是同场竞技,却配合得多么得心应手!”
听到这儿,梁王只嗤笑了声。
他看方才那景象,可不像是拱卫中央,倒像是逐鹿中央!
吴王继续道:“匈奴屡犯我境,定扰得皇兄头疼。但只要皇兄一声令下,我们在座这些诸侯,自当是挺身而出,万死不辞啊!”
赵王一看吴王已经把主题升华到了这个高度,自己也没什么发挥空间了,便争先应道:“臣弟也是!”
燕王不言语,打匈奴他一直就在最前线,也无需多言。
姜洵年纪小,也不贸然发言。
陛下听了,便和颜悦色道:“你们有这个心,朕就已经很知足了。”
而在这时,一名宦官趋步向前,在陛下身侧跪坐了下来,对陛下道:“皇太子那边也结束了。”
陛下笑问:“他们那边如何了?”
每年上林苑围猎,年纪小的皇子皇孙们也要拿“弓箭”射击猎物。
只不过他们用的箭不带箭头,而只在前面包一块白布,在白布上沾满不同颜色的颜料——比如皇太子用黄色,吴王太子用红色。
而只要在猎物身上留下了颜料,便算是射中了,最后还会算出一个总分进行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