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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第1页)

塞拉斯蒂亚的金色胸甲碎片在拍卖槌下化作齑粉时,整个拍卖场静得能听见尘埃落金盘的声音。曾经象征太阳光辉的残片,被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陆马学者用蹄子夹起,精准地投入熔炉。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将千年荣光熔成一块毫无特征的黯淡金锭,最终被锻造成一枚冰冷的、代表“教育普及委员会”的印章。

“旧神的遗物,化为新秩序的工具,”年轻学者推了推眼镜,对着台下鸦雀无声的贵族遗老和新晋官员们宣布,声音透过魔法扩音器传遍大厅,“这就是历史的进步。”

进步。这个词像瘟疫一样席卷了小马利亚。几乎是一夜之间,中心城的权力结构被连根拔起。那些盘踞在云端、姓氏里带着“银”、“辉”、“耀”的老牌贵族们,连同他们精心编织的利益网络,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晨雾,无声无息地消散了。没有审判,没有公告,只有空旷的宅邸、冻结的账户和讳莫如深的沉默。取代他们的,是一张张年轻得甚至有些稚嫩的面孔,他们穿着朴素的深色制服,鬃毛剪得短而利落,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对“重建”的渴望。他们来自各地,出身各异——有曾在卢克斯“断角”控制的下城区挣扎求生的孤儿,有在偏远农庄饱受贵族盘剥的农家子,甚至还有几个在旧贵族沙龙里郁郁不得志的旁支子弟。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蹄腕上都佩戴着一枚新铸造的、暗沉无光的金属徽记——一个被简化到只剩锋利线条的断角轮廓。

旧时代的象征被系统地抹除、篡改、重铸。中心城广场中央,那座由纯白大理石雕刻、塞拉斯蒂亚展翼拥抱子民的宏伟雕像,被粗大的铁链和绞盘拉倒。碎裂的翅膀和慈祥的面容在重锤下化为齑粉。原地竖立起一座风格迥异的纪念碑:粗糙的黑色玄武岩基座上,是两匹面目模糊、姿态扭曲的小马石雕,一匹被雕刻成背负着沉重金币袋而佝偻的可怜虫,另一匹则趾高气昂,蹄下踩着象征书本和麦穗的浮雕,脖颈上缠绕着粗大的、由无数微小马头组成的锁链。基座铭文简洁而冰冷:

“枷锁已碎!莫忘是谁窃取了阳光,垄断了思想!”

皇家档案馆尘封的卷宗被成车运出,在新建的“真理广场”上堆积如山。穿着统一灰色制服的年轻小马们,在年长“导师”(同样年轻,但眼神更冷峻)的监督下,用蹄子夹持着特制的魔法刻刀,小心翼翼地刮掉羊皮纸上关于塞拉斯蒂亚和露娜“仁慈”、“智慧”、“守护”的溢美之词。刮痕下,一行行新的、墨迹未干的字迹被重新书写:

“…塞拉斯蒂亚及其统治集团,实为窃国巨蠹。千年以降,其以‘守护’之名,行垄断之实。舆论喉舌为其掌控,财富如百川归海,尽纳其私库。民何以饥馑?财帛尽锢于云端金窖!国何以滞塞?选择之权柄,从未归于国民!”

“…吾等非全然否认其维持疆土之表象功绩。然,此等‘秩序’,乃以万民之自由与选择权为祭品铺就!小马利亚之命运,小马利亚之道路,当由小马利亚之国民,以清醒之头脑、自主之意志,亲手抉择!”

新的“真理”,伴随着新印制的、纸张粗糙却免费放的课本和宣传册,如同野火般燎原。识字的门槛被前所未有地踏平。无论你是中心城集市里蹄子皲裂的搬运工,还是边陲小镇里世代以拾荒为生、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出的老乞丐,只要愿意,都可以走进那些由征用的贵族宅邸、废弃仓库甚至临时搭建的棚屋改造的“国民启智堂”。

里面没有柔软的坐垫,没有精美的插图,只有成排的硬木长凳和刷着廉价白灰的墙壁。墙壁上悬挂着巨大的图表:一边是堆积如山的金币和寥寥几个脑满肠肥的贵族剪影,另一边则是密密麻麻、形容枯槁的平民剪影和象征知识的、被一把巨大金锁锁住的书籍。讲台上,年轻的“知识引导员”用蹄子夹着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写下最简单的词汇:“自由”、“选择”、“权利”、“剥削”。他们的声音或许不够圆润,教学或许不够生动,但那份改变命运的激情和灌输新信仰的狂热,足以点燃无数双曾经麻木或懵懂的眼睛。

“看!这是你的名字!”一个年轻的雌驹引导员用蹄子指着黑板上一个歪歪扭扭、但属于某个老乞丐的符号,声音激动得颤,“从今天起,你不再是‘那个老瘸子’!你是‘蹄铁’!你有书写自己名字的权利!你有认识这世界的权利!”

老乞丐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黑板上那个属于他的符号,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最终化作一声压抑了半辈子的、带着哭腔的嘶吼。知识,这曾经被云端牢牢垄断的奢侈品,第一次如此粗暴、如此直接地砸进了最底层的泥泞里,激起了滔天的泥浪。

然而,在这看似汹涌澎湃的“进步”浪潮之下,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暗流正在席卷每一个角落。

“快!再快!太阳落山前,这段路基必须铺设完成!”粗粝的吼声在尘土飞扬的新建铁轨工地上炸响。监工是一匹年轻的陆马,鬃毛剃得只剩青茬,蹄腕上的断角徽记在汗水和泥灰下闪闪亮。他挥舞着前蹄,指向一段刚刚夯实的路基。在他面前,是望不到头的、由各色小马组成的劳动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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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刚刚放下锄头、蹄子还不习惯握持沉重道钉锤的农夫;有在启智堂上了几天课、眼镜片后还带着书卷气的年轻学徒;有年迈的工匠,佝偻着腰,用颤抖的蹄子搬运着远负荷的石料;甚至还有几匹瘦小的未成年马驹,在队伍边缘吃力地推着装满碎石的小车。没有抱怨,没有懈怠,只有一种被宏大目标驱策的、近乎麻木的沉默。汗水浸透了他们的皮毛,在深秋的风中腾起白色的雾气,混合着飞扬的尘土,形成一片灰蒙蒙的帷幕。沉重的铁锤敲击声、石料的摩擦声、监工的催促声、偶尔夹杂着体力不支的闷哼和压抑的咳嗽,交织成一曲宏大而沉重的“建设交响乐”。

这景象遍布小马利亚。新建的工厂在农田边缘拔地而起,巨大的烟囱日夜不停地喷吐着浓烟;纵横交错的铁路如同贪婪的钢铁巨蟒,吞噬着森林和平原;庞大的水利工程在峡谷间轰鸣,截断河流,迫使世代居住于此的小马迁移。每一项工程都被冠以“国民复兴”、“打破枷锁”、“创造未来”的崇高名目。宣传画贴满了每一个启智堂和工地宿舍:画面上,无数不同阶层的小马肩并着肩,蹄连着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坚定的笑容,共同推动着一个巨大的、象征着“新小马利亚”的齿轮滚滚向前。旁边是醒目的标语:“每一滴汗水,都在浇筑自由的基石!”

口号是光明的,现实是沉重的。

“自由…这就是自由吗?”一匹累得几乎虚脱的中年陆马工匠瘫倒在尚未凝固的水泥涵管旁,用沾满泥灰的蹄子捂住脸,声音嘶哑。他的蹄腕上缠着绷带,是昨天搬运重钢梁时扭伤的。旁边的同伴,一匹同样疲惫不堪的年轻雌驹,正用牙齿咬着绷带的一端,笨拙地试图给他重新包扎。她抬起头,露出同样布满灰尘和倦容的脸,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了在启智堂初识文字时的光亮,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和透支后的麻木。她看着远处监工挥舞的鞭影(虽然很少真正落下,但那无形的压力比鞭子更重),又看看涵管上张贴的、色彩鲜艳的“自由齿轮”宣传画,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更加用力地咬紧了绷带。

巨大的工程,激进的时间表,对“旧时代效率低下”的彻底否定,以及对“新国民精神”近乎苛刻的要求,让每一个小马都背负上了难以想象的重量。身体在负荷运转下出呻吟,精神在被灌输的宏大理想与严酷现实的夹缝中饱受煎熬。新政权许诺的知识和未来如同悬挂在眼前的胡萝卜,而身后则是监工冰冷的催促和“拖累集体”的道德枷锁。自由选择的许诺,在铁锤的敲击声和路基的延伸中,显得如此遥远而苍白。

中心城深处,旧日王座厅。

昔日塞拉斯蒂亚端坐的、镶嵌着日月星辰的巨大王座,如今被粗暴地推倒在一旁,断口处露出粗糙的岩石断面。大厅穹顶描绘着和谐盛景的彩绘玻璃大多破碎,只留下扭曲的铅框骨架,如同巨大的、死去的蜘蛛网。光线从破洞中射入,形成一道道惨白的光柱,切割着弥漫着尘埃和淡淡霉味的空气。

卢克斯就站在这片废墟的中心,站在原本王座所在的高台之上。

他不再是那个隐匿于斗篷下的复仇者。他穿着特制的、线条冷硬如铠甲的深灰色执政官礼服,布料挺括,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胸口用暗红的丝线绣着一个醒目的断角徽记。他奇异的绿色皮肤在惨白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苍白,那道额心的断角疤痕如同嵌入皮肉的暗红裂谷,里面似乎有熔岩在无声流淌。他的紫色鬃毛被一丝不苟地梳理向后,露出整张冷硬而毫无表情的脸。唯有那双眼睛——那双猩红的瞳孔——如同两座压抑着无尽风暴的活火山,在阴影中亮得令人心悸。

他微微垂着头,猩红的目光穿透穹顶的破洞,投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那里,一个巨大的、散着不祥幽绿色光芒的魔法造物——新的“太阳”——正悬浮在云层之上,取代了塞拉斯蒂亚温暖的金辉,将冰冷、缺乏生机、却足够“明亮”的光芒,均匀地洒向小马利亚的每一个角落,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无论贵族庄园的废墟还是新建的工地泥潭。

这光,能照亮书页上的字迹,也能照亮监工鞭影下劳工脸上的汗珠。

这光,是知识普及的明灯,也是驱策万民的血汗引擎。

这光,宣告着旧神的陨落,也昭示着一个以断角为图腾、以铁腕为规则、以“国民”为燃料的…新纪元的残酷黎明。

卢克斯缓缓抬起一只前蹄,冰冷的铁蹄在寂静中敲击在破碎的地砖上。

嗒。

声音在空旷而死寂的王座厅里回荡,如同新纪元冰冷的秒针,走向一个被无数汗水、鲜血和狂热书写的未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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