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缓缓驶入汴梁城的港口,此番出海剿灭八爪鱼精墨渊,虽过程惊险,但结果圆满,更重要的是带回了能断骨续筋的奇珍“海柳”,可谓功德无量。
我让那名海军领亲自押送着精心包装好的海柳(主要是那些被我们“薅”下来的枝条,灵根小海柳自然是在空间里好生养着),连同我写的一封详细说明信,一起进宫面圣。
皇宫,御书房。
皇帝赵祯看着眼前那一捆捆形态奇异、却散着淡淡灵气的海柳枝条,又仔细阅读了我信中关于其“断骨续筋有奇效”的描述,龙颜大悦!
“好!太好了!皇妹此次又立下大功!”赵祯激动地站起身,在御书房内踱步,“此物于军国大事,于黎民百姓,皆是福音!”
他立刻传召太医院院使及一众擅长外伤骨科的名医,将部分海柳交给他们,命令他们即刻着手试验药性,尽快研制出便于携带和使用的内服丸剂与外敷膏药,优先配给边军精锐和开封府的捕快衙役。
同时,得知白玉堂在战斗中受伤中毒,赵祯又流露出真切的关心,特意让身边最得力的老太监陈琳,带着一大堆宫中珍藏的解毒圣药、滋补佳品,以及这个月的分红——足足四十万两的银票,前往公主府探望。
公主府内,气氛却比皇宫轻松温馨许多。
白玉堂半躺在软榻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左肩的伤口已经被白爷爷特制的解毒膏药处理好,麻痹感消退了大半,只是暂时还不能剧烈活动。我正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
二皇子赵元仲听说我们回来了,尤其是听闻白玉堂受伤,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这小子如今跟着我学格物致知,又管着“科技馆”和部分产业,身上少了几分皇子的骄矜,多了些烟火气和实干精神。他看到白玉堂虚弱的样子,居然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钻进了公主府的小厨房!
没过多久,他竟然亲手端着一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老母鸡汤走了出来!鸡汤炖得金黄清亮,里面还加了上好的人参和枸杞,一看就花了心思。
“白师傅,师父,我炖了鸡汤,你们快尝尝!”赵元仲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期待地说。
我和白玉堂都有些惊讶和感动。堂堂皇子能亲自下厨,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元仲有心了。”我笑着接过汤盅,给白玉堂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赵元仲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三人围坐在桌边,喝着鲜美的鸡汤,说着出海的一些趣闻(自然是省略了仙家、天罚、诛仙剑等惊世骇俗的部分),屋内暖意融融。
就在这时,老太监陈琳带着几个小太监,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驸马爷,二殿下。”陈琳恭敬行礼。
“陈公公快快请起!”我连忙放下汤碗,起身相迎,“可是皇兄有什么吩咐?”
陈琳笑着将皇帝赏赐解毒药、补品和银票的事情说了,然后目光落在桌上的鸡汤上,吸了吸鼻子,笑道:“哎哟,这汤可真香!老奴这早上急着出宫,还没用早膳呢,闻着这味儿,倒是真觉得饿了。”
我一看他这表情就明白了,这老太监是闻到香味儿走不动道了。毕竟也是老熟人了,我笑着拉他坐下:“陈公公来的正好,我们这也刚喝汤,还没用正经饭呢。今天您有口福了!”
我吩咐丫鬟添一副碗筷,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还特意捞了一只肥嫩的大鸡腿放进他碗里。
陈琳连声道谢,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动作却一点也不慢,端起碗先喝了一大口汤,眯着眼赞叹:“嗯!鲜!真鲜!这鸡汤炖得火候正好,人参和枸杞的味儿也融进去了,补而不燥,好手艺!这是府上哪位厨娘的手艺?改日老奴得好好讨教讨教。”
赵元仲在一旁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忍着笑,指了指赵元仲:“喏,大厨在这儿呢!咱们二皇子亲自下厨炖的!”
陈琳一听,惊得差点把碗摔了,连忙起身:“哎哟喂!老奴该死!不知是二殿下亲手烹制,这……这……”
赵元仲摆摆手:“陈公公坐,坐,没什么,炖个汤而已。您觉得好喝就多喝点。”
陈琳这才忐忑地坐下,看着碗里的鸡腿,感觉更烫手了。
我赶紧打圆场:“陈公公别客气,元仲一番心意,咱们可不能辜负了。正好,今天庄子上送来了刚杀的牛肉和羊肉,新鲜着呢!我上午闲着没事,蒸了两大锅包子,一锅韭菜牛肉馅,一锅胡萝卜羊肉馅。庄头还送来一篮子新鲜菌菇,我刚做了菌菇蛋花汤。小厨房里还烤着六只乳鸽,用的是今年新酿的槐花蜜刷的,比上次那种抹香料的更清甜。一会儿咱们吃四只,剩下两只您给皇兄带回去尝尝鲜。”
我这一连串报菜名,听得陈琳眼睛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哪还有半分推辞的心思,连连点头:“好好好!公主您的手艺,那可是连皇上都念念不忘的!上次您送进宫的那几个包子,皇上赏了老奴两个,是白萝卜羊肉馅儿的,哎哟那个鲜亮劲儿,老奴回味了好几天!皇上还总念叨,说您过年时送的胡萝卜羊肉馅饺子才是真绝色,可惜老奴没口福,还没尝过呢!今天可算是赶上了!还是公主您亲手做的,我老陈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哟,都用在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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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这夸张的贫嘴样,我赶紧让丫鬟去厨房看看包子好了没,端上来“堵住”他的嘴。
“快别贫了,再贫下去,光听你说话我就饱了,这饭还吃不吃了?”我笑着打趣。
屋里的丫鬟们闻言,都忍不住低头窃笑起来。
很快,一个个白白胖胖、拳头大小的包子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韭菜牛肉馅的,咬一口汁水丰盈,鲜香扑鼻;胡萝卜羊肉馅的,羊肉嫩而不膻,胡萝卜清甜,搭配得恰到好处。
菌菇蛋花汤清淡鲜美,烤乳鸽外皮焦香酥脆,内里肉质鲜嫩,带着槐花蜜特有的清甜,果然比之前的版本更胜一筹。
这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我吃了三个大包子,喝了一碗汤,又吃了半只乳鸽,心满意足。白玉堂受伤胃口稍差,也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不少汤。赵元仲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干了四个包子外加一只乳鸽。
最夸张的是陈琳陈公公,这位宫里的老人,许是难得吃到如此合胃口又无拘无束的家常美味,竟然也吃了四个大包子,喝了两碗汤,对烤乳鸽更是赞不绝口。
吃完后,他摸着肚子,坚决要求用食盒给皇上带一些回去:“公主,这包子的味儿,皇上一定喜欢!您是不知,前两天没接到你们平安消息的时候,皇上忧心忡忡,都没怎么好好用膳。直到昨晚得知你们回来了,才多喝了一碗粥。这包子正好给皇上开开胃!”
我自然满口答应:“带!必须带!每个馅儿给他带十个!用那个保温的食盒装着,保证您回去还是热乎的。这菌菇汤也好喝,用保温桶给您灌一桶,一并带给皇兄。”
陈琳眉开眼笑,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问我:“公主,您猜猜,今天老奴带回去的这些吃食,皇上会分给哪位娘娘?”
我想了想,笑道:“我猜啊,皇后娘娘和庞贵妃那儿肯定少不了。说不定……还会分两个给元仲的生母李妃娘娘?毕竟有元仲这层关系在嘛。”
陈琳伸出大拇指,嘿嘿一笑:“公主圣明!老奴和您猜的一样!皇上如今啊,最看重的就是这份家常的温情味儿。”
我们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饭后,赵元仲便要告辞回他的实验室继续鼓捣那些“奇技淫巧”了。我连忙把陈琳带来的那四十万两银票拿出来,递给他:“元仲,这是这个月加工厂的分红,你先拿着。搞研究最是烧钱,以后不够了再和我说,千万别客气。”
赵元仲如今对我的财力有了清晰认知,也不推辞,接过银票塞进怀里,点头道:“谢谢师父!那我先回去了。”临走前,他又不忘嘱咐白玉堂:“白师傅,你好好养伤,按时吃药,别让我师父操心。”
白玉堂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如今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赵元仲说完,不等白玉堂作,便“呲溜”一声,灵活地溜走了,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送走了陈琳和赵元仲,公主府恢复了宁静。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白玉堂略显疲惫却放松的脸上。我替他掖了掖被角,心中一片安宁。外面的风雨再大,回到这小小的府邸,有热汤,有欢声,有关心,便是最好的归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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