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那是高密度的木材在剧烈摩擦下产生的味道。
炼狱杏寿郎手中的特制加重木刀,此刻正稳稳地架在不死川实弥的日轮刀下方。
虽然只是一把用来练习的木头家伙,但在炎柱那恐怖的握力与某种奇特的力技巧下,这根木头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削铁如泥的日轮刀。
没有火花,只有令人牙酸的挤压声。
两者接触的地方,空气因为高温而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炼狱杏寿郎脸上的招牌笑容消失了。
那双总是瞪得大大的、充满热情的眼睛,此刻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就像是一头平日里只会晒太阳的大猫,突然露出了獠牙,护在了自己的领地前。
“不死川。”
炼狱的声音并不大,却极其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地板上的铅球。
“把刀收回去。”
不死川实弥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试图下压刀刃,却现那根木刀纹丝不动。
这让他眼底的血丝更加浓重了几分。
“炼狱,你还要护着这个骗子到什么时候?”
不死川实弥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无法理解。
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并在战场上厮杀、豪爽正直的炼狱杏寿郎,为什么会被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弱鸡医生迷得团团转。
“苏尘医生不是骗子。”
炼狱杏寿郎寸步不让,手中的木刀反而向上抬了一分。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无限列车两百名乘客的英雄,也是主公亲封的柱。”
“如果你要对他拔刀,那就是在对我也拔刀。”
这番话不仅没有让不死川实弥冷静下来,反而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
“英雄?”
不死川实弥猛地撤刀,后退一步,手中的日轮刀指着躲在炼狱身后的苏尘。
他气笑了。
笑声嘶哑且刺耳。
“一个连呼吸法都不会,只会躲在女人和伤员背后的家伙,也配叫英雄?”
“炼狱,我看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脑子彻底坏掉了!”
说完,那双凶狠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苏尘。
“喂,那边的那个庸医。”
“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躲在炼狱后面。”
“有种就滚出来,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面对风柱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苏尘却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方手帕。
他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轻轻擦了擦镜片,然后重新戴好。
动作优雅得就像是在参加一场下午茶。
“打架?”
苏尘推了推眼镜框,镜片上闪过一道精明的反光。
他没有理会不死川实弥那要吃人的表情,反而从怀里掏出了那本随身携带的黑色账本,拔开了钢笔的笔帽。
“不死川先生,虽然我很理解你这种单细胞生物想要通过暴力来泄过剩精力的需求。”
“但是,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和精明的商人,我必须提醒你。”
苏尘一边说,一边在账本上快地写画着。
“我是稀缺人才。”
“我的手是用来拿手术刀救人的,不是用来陪你玩过家家的。”
不死川实弥的额头青筋直跳:“你管这叫过家家?”
“当然。”
苏尘合上账本,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商业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