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摄微,却突然轻轻咳嗽两声,缓步上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直接跪在了悦己郡主面前。
微儿谢郡主救命之恩。他嗓音低柔,如春风拂柳,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裙摆上,若无郡主,微儿早已命丧黄泉。
悦己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摄微已经抬眸,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眼底,轻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微儿……愿以身相许。
话音未落,他已经倾身向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她的唇。
摄微的唇很凉,带着淡淡的药香,却柔软得不可思议。
悦己睁大眼睛,一时竟忘了推开他。她从未想过,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病秧子,竟会如此大胆!
他的吻很轻,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唇上,稍纵即逝,却又让人心头微颤。
郡主……他微微退开,苍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低声道,微儿冒犯了。
悦己这才回过神,耳尖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心跳如擂鼓。
——这可是她的初吻!
而且……还是当着另外七个男人的面!
悦己郡主耳尖烧得通红,周遭七道目光像火钳般烙在后颈。
她堂堂镇国郡主,竟在众目睽睽下被个病秧子轻薄!
“你站住!”悦己猛地拽住摄微欲退的手腕,少年踉跄着跌进她怀中。广袖裹住两人交叠的身影,悦己嗅到他衣襟间混着铁锈味的药香,此刻却化作燎原之火。
悦已扣住少年后颈。踮脚时裙摆扫落案上茶盏,瓷片碎裂声惊得旁人屏息。带着怒气咬上那片微凉的唇,初时只是蛮横的厮磨,却在尝到少年颤抖的吸气声后,动作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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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微出破碎的呜咽,苍白的手死死攥住她的披帛。悦己撬开他的牙关,缠住躲闪的舌尖,将他慌乱的气息尽数吞入。怀中的身躯渐渐软,滚烫的泪砸在她手背,不知是羞是怕。周围传来急促的抽气声,有人想上前劝阻,却被她冰冷的眼神逼退。
直到摄微双腿颤几乎要瘫倒,悦己才松开他。颤抖的声音:“郡主……你可消气了?……”
“这才叫冒犯。”悦己喘息着扳过他的脸,指尖擦过他红肿的唇,“往后再敢这般无礼,本郡主定要你……”话音戛然而止,她望着少年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意识到两人紧贴的身躯,还有周遭此起彼伏的剧烈心跳声。
摄微垂眸,长睫轻颤,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微儿自幼体弱,父亲……从不在意。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衣袖:郡主是第一个……愿意救我的人,我的命都是郡主的,郡主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悦己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头一软。
摄微是摄政王的庶子,却从未被重视过,甚至被当作弃子丢在府里自生自灭。他喜欢写诗作画,喜欢养花听曲,却因为病弱的身子,连门都很少出。
如今摄政王倒台,他本该跟着遭殃,却因她一道荒唐的懿旨活了下来。
微儿自知配不上郡主。他低声道,但微儿……会努力活下去,不辜负郡主的恩情。
悦己看着他,忽然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谁说你配不上?
本郡主看上的男人,自然是最好的。
当晚,郡主府的花园里,摄微坐在石凳上,指尖轻轻拨弄着一株海棠。
悦己走过来,递给他一盏温热的药茶:夜里凉,别冻着。
摄微接过,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微微一颤,耳尖又红了。
郡主……他低声道,微儿今日……是不是太吻技不佳?
悦己挑眉:怎么?亲完后悔了?
不是!他急忙摇头,却又因动作太大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微儿只是……怕郡主嫌弃。
悦己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嫌弃什么?本郡主就喜欢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
摄微怔住,随即也笑了,眉眼弯弯,如月牙般清透。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那……微儿以后,就是郡主的人了。
月色下,两人的影子交叠躺在一起,温柔而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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