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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004(第1页)

李世民得到的回禀是“小殿下安睡至天明”,这八个字像八根细密的针,扎在他心口那片郁结的闷气上,不致命,却持续地泛着酸胀的疼和说不清的恼。

好,很好。看来这“真月亮”非但没吓住那混世魔王,反而让他睡了个好觉?李世民甚至能想象出李承乾第二天早上揉着眼睛,指着窗外说“月亮看腻了”那种浑不在意的模样。这股邪火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得他这两日批复奏疏时,笔锋都带了几分少见的凌厉,吓得几位重臣奏对时都格外小心,暗自揣测是不是北边突厥又不安分了,或是哪里出了大纰漏。

他们不知道,陛下这无名火,源头在东宫,是个三岁的奶娃娃。

而东宫里,李承乾确实没把那一夜“赏月”当回事。混沌珠那晚逸散的暖流,不仅驱寒安神,似乎也微妙地影响了他的“体质”和“胆量”。他现在觉得黑夜敞亮的宫殿也没什么可怕,甚至觉得夜风挺清爽。至于那轮被他点名索要又间接导致玉灯被毁的月亮?哦,看过了,就那样,亮是挺亮,冷也是真冷,挂在那边,够不着,也没意思。

他的兴趣,已经迅转移了。

折磨父皇,不一定非要盯着月亮嘛。东宫这么大,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尤其是……那些父皇在意的东西。

他的新目标,是在一次偶然“巡视”东宫库房时现的。

那日,乳母张氏带他在丽正殿附近的花园晒太阳,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小宦官为了讨好小殿下,神秘兮兮地指着不远处一座守卫稍显森严的偏殿说:“殿下,那里头,听说藏着好些陛下年轻时用过的宝贝呢!打仗的盔甲,杀敌的宝刀,还有……”

话没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管事嬷嬷厉声喝止,那小宦官吓得面如土色,连滚爬走了。但“宝贝”两个字,已经像钩子一样,牢牢钩住了李承乾的好奇心。

父皇的宝贝?打仗用的?那肯定比白玉灯结实,比竹帚好玩!

接下来几天,李承乾就“病”了。不是真病,是“作”病。早上起来就说头疼,不想吃饭,不想玩,蔫蔫地靠在榻上,谁哄都没用,只反复嘟囔:“闷……不好玩……要新奇的……”

太医来了两趟,诊脉诊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小殿下或许有些积食,肝火稍旺,开了些极其温和的消食汤剂。药端来,李承乾看一眼,小嘴一撇:“苦,不喝。”直接打翻。再端,再打翻。宫人们束手无策。

消息自然又传到了两仪殿。李世民听着王德小心翼翼的描述“小殿下精神不济,拒不用药”,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是真病了?还是又变着法子闹腾?

他放下政务,再次摆驾丽正殿。这一次,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那根名为“耐心”的弦,已经绷到了极致。

殿内,李承乾果然蔫蔫地歪在长孙皇后怀里,小脸没什么血色(天知道他是怎么憋气憋出来的),看见李世民进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地叫了声:“父皇。”全然没了往日的精神头。

长孙皇后忧心忡忡:“陛下,承乾这几日总是如此,药也不肯喝,真不知如何是好。”

李世民走到近前,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温度正常。他仔细端详李承乾的神色,那蔫蔫的样子不似完全作伪,但那双眼睛里,偶尔一闪而过的光芒,却让他心头疑窦更甚。

“承乾,哪里不适?”他沉声问。

李承乾扁扁嘴,声音细细的:“心里闷……没意思……什么都不要……”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殿门的方向,又迅垂下。

这小动作没逃过李世民的眼睛。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反而放缓了语气:“既然宫中无趣,可想随父皇去两仪殿看看?那里有许多各地进贡的奇珍异玩,或许有你喜欢的。”

他这是试探,也是给个台阶。若孩子真是闷了,去两仪殿开开眼界,顺便敲打几句,也就罢了。

谁知李承乾立刻摇头,往长孙皇后怀里缩了缩:“不去……两仪殿不好玩……”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抬起眼,带着点可怜的希冀看向李世民,“父皇……儿臣听说,东宫库房里,有父皇以前打仗的宝贝?刀呀,甲呀……儿臣没见过,想看看……”

终于图穷匕见。

李世民眸光骤然一沉。库房?刀甲?一个三岁孩童,怎么会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还偏偏是“打仗的宝贝”?他几乎立刻联想到了那个被摔碎的白玉月亮灯——那也是他“赏赐”的“宝贝”。

怎么,嫌弃玉灯是假的,不结实,所以盯上了更“真”、更“结实”的兵器铠甲?这是打算继续“验证”他赏赐之物的“厉害”程度?

一股寒意混杂着怒意,从心底升起。他看着儿子那双看似无辜、实则暗藏狡黠(李世民此刻坚信如此)的眼睛,忽然觉得无比疲倦,又无比警惕。

“库房重地,非是嬉戏之所。”他断然拒绝,声音冷硬,“刀剑无眼,铠甲沉重,非你孩童所能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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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和……一丝委屈?他瘪着嘴,小声说:“父皇小气……看看都不行……”说着,眼圈似乎真的有点红了。

长孙皇后心疼了,轻轻拍着儿子的背,看向李世民,柔声劝道:“陛下,承乾只是好奇,或许让他远远看一眼,有宫人严密看护……”

“皇后!”李世民提高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不必再议!孩童当以诗书礼仪为要,岂可自幼便耽于凶器武备?此事,休得再提!”

他态度坚决,没有丝毫转圜余地。李承乾要月亮,他尚且能用“未来功业”搪塞;要刀甲?绝无可能!这触碰到了他身为父亲、身为帝王对继承人培养的底线,也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某种不愿被孩童“测试”和“评判”的敏感神经。

李承乾不说话了,把脸埋进长孙皇后怀里,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啜泣。

李世民看着这一幕,心头那点因拒绝而产生的轻微不适,迅被更坚硬的东西覆盖。不能心软。这孩子,必须知道界限在哪里。

他不再多言,嘱咐皇后好生照看,便起身离去。步伐比来时更快,仿佛多留一刻,那孩子的“委屈”就会化成实质的绳索,捆住他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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