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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030（第2页）

与此同时，一些原本对“太子顽劣”略有微词、或对“国本”有所担忧的朝臣“光点”，其波纹中开始出现“皇后贤德”、“嫡子聪慧”、“陛下圣明”等倾向性的共鸣。连孔颖达在讲解“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时，语气都出现了几不可察的微妙变化，那厚重的靛蓝色波纹深处，似乎也在进行着某种艰难的、与现实妥协的“重新校准”。

这一切变化，如同无声的潮水，缓慢而坚定地冲刷着宫城内的权力格局与人心向背。李承乾这个名义上的“太子”，就像一块被遗忘在沙滩上的、过时的界碑，虽然依旧立在那里，却已被潮水绕过，显得格格不入，且日渐孤寂。

他没有愤怒，没有失落，甚至没有多少意外。只有一种更加冰冷的、近乎抽离的“观察”兴趣。

父皇在落子。以帝国为棋盘，以人心为棋子，布局深远。

而他李承乾，似乎正在被这盘大棋，悄无声息地……“边缘化”，甚至“替换”。

有趣。

太有趣了。

他不但没有感到威胁，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想要“参与”进去的冲动。不是以棋子的身份，而是以……另一种“棋手”的身份。躲在更深的幕后，用混沌珠赋予的、截然不同的“视野”和“手段”，看看自己能否在这盘由父皇主导的宏大棋局中，也悄无声息地落下几颗属于自己的、意想不到的“子”，或者，轻轻拨动一下某根关键的“弦”，让棋局走向生一点……有趣的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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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步摇事件，只是一次小试牛刀，证明了“微小扰动引连锁反应”的可行性。

那么，面对父皇正在布局的、关于“国本”与“未来”的这盘大棋，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直接对抗父皇的意志？那是找死。

影响朝臣的倾向？目前能力还不足，且容易暴露。

或许……可以从那些即将或已经被卷入这盘棋的、不那么核心却依然重要的“配角”入手？

比如，那位即将被接入立政殿、成为皇后“慈德”象征之一的宜都公主？她才三岁，波纹微弱，可塑性极强。如果在她那惊惶的粉白色光晕中，悄然埋下一点不属于皇后教导的、微小的“异常”种子呢？比如，某种对特定气味、声音或场景，产生难以解释的、细微的恐惧或偏好？这或许不会立刻改变什么，但长久来看，会不会在立政殿那和谐淡金色的“氛围”中，引入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协调的杂音？

又比如，那些围绕在李泰身边、日益增多的宫人乳母？她们每个人的“波纹”都不尽相同，有的尽职，有的谄媚，有的麻木。如果利用她们之间固有的小心思、小矛盾，进行一些极其隐晦的“催化”，让某些无关痛痒却令人心烦的“小意外”或“小摩擦”，更频繁地生在李泰附近呢？不一定伤害他，只是让他的成长环境，不那么“完美顺遂”？这会不会间接影响到父皇和朝臣对他“性情”的观察与评价？

再或者，将目光放得更远些？那些即将成为李泰未来“伴读”或“拥趸”的潜在人选，他们的家族，他们的父兄……是否也有可以利用的“波纹弱点”或“矛盾线”？

可能性太多了。每一个“节点”，每一条“丝线”，都代表着一种潜在的“游戏”路径。

李承乾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沉入那片由无数明暗“波纹”构成的、浩瀚而冰冷的星图之中。混沌珠在深处缓缓旋转，暗银色的涟漪似乎比以往更加活跃，仿佛也在期待着下一场……规模更大、也更精妙的“编织”。

嘴角，那抹冰冷的、玩味的弧度，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悄然绽放，如同夜色中悄然舒展的、带着毒刺的藤蔓。

父皇的棋局，宏大，正统，步步为营。

而他的“游戏”，隐秘，混沌，无孔不入。

且看这盘棋，最终会下成什么模样。

他很有耐心。

也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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