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下一秒就被人打断了,门口来人,一只手扶着门框,语气轻浮,“呦,留了一个,钟总对这个满意?”
花瓷转头一看,是之前见过一面的许奇观,
钟铭臣侧头看向门口的人,一身酒气说:“你安排的?”
“除了我,你以为谁还对你这么贴心?”
贴心?因为这几个人屋里差点打起来,他还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讲出去都算是奇谈。
花瓷对许奇观是有印象,只不过这印象不知从何而来,最后只能草草归于这人张扬。
如今面对面怕许奇观对她也有印象,心虚便从钟铭臣身上下来,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我去车上等你。”
等人过了转角不见身影,许奇观方才悠悠问道:“不过这不是我给你找的吧?”
钟铭臣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老老实实站起来,跟着往门口走,路过许奇观的时候说:“你看她像吗?”
许奇观心想,我哪知道你丫的自己养了一个啊?!这么凶的,要是搁店里,一天都够他赔的了。
“花家的?”
钟铭臣眼神扫到他脸上,似乎在质询他的消息来源,沉默后说:“学生而已。”
“花家的学生没什么,在你身边也没什么,但是花家的学生在你身边就有什么了,还是说你真要跟花家冰释前嫌?”
最近新闻上有人放出消息,全是钟花有意合作的事,许奇观这个耳听八方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
然而还没等钟铭臣说什么,楼道另一头就传来一声清脆,“许奇观。”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得回家去了。”
许奇观好久没来这里,今天难得来,却混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一直以风流多情著称的许总,婚后收敛的不是一点半点。
钟铭臣瞧了一眼他身后的人,果然,除了她也没人能随时把扎进烟花巷子里的许大少拉出来。
许奇观跑到楼道口,伸手揽过女人的腰,在这烟酒地方,两个人身上愣是一点酒气没沾。
酒吧门口的大片地面停车场已经被塞满了,花瓷拿了钥匙上车,等了没几分钟就瞧见下沉设计的酒吧门口出来一双人。
女生打扮脱俗,像是单纯过来寻人的,而边上跟着的就是方才撞见的许奇观。
女生拢了拢毛皮披肩,似乎很精准地找到了花瓷的位置,花瓷以为是自己看得太明显了,于是对视之后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对方倒是不大在意,礼貌颔首冲她笑了笑,无声打了招呼后就上了许奇观的车,离开了。
“在看什么?”钟铭臣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见她出神便问。
花瓷:“没什么,刚刚你那位朋友带了个人回去,长得挺好看的,比先前老板娘给你送的那几个小姐好看,你这朋友挺小气啊。”
钟铭臣一下了然她看见了谁,一句话戳穿她的无厘头,解释说:“那是他夫人,付家的独女,你拿店里那些人跟她比?”
付家,如果是刚进北江的人,应该不会太过耳熟这个姓氏,毕竟付家早就没落了,现在也就是个寻常人家,一家子散的散,移民的移民,唯一留在北江名流圈的就是付家的女儿。
花瓷回想了一下,好像叫付霈。
“果然,你们这个年纪也不算年轻了,该结婚了。”花瓷暗示说。
钟铭臣不抓重点,“怎么,喜欢年轻的?”
“不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老东西)。”花瓷嬉皮笑脸说,表白、表忠心的话信手拈来。
这天以后,花瓷没再在钟铭臣面前主动提过自己和花家。
与其让钟铭臣记得“花瓷”,因为这个拖慢两个人现在的感情进度,不如一门心思攻略这个难啃的硬骨头。
那一晚上消耗了她不少精力,钟铭臣这厮说好了给她补补,于是这天下班都没用上猫箱,让花瓷在休息室换好衣服,就这么跟着他出来了。
空闲的猫箱依旧被他提在手里,大家习惯了也都不足为奇,只是这身后
何故多出来一个身着裸色修身长裙,外面披着一件貂毛大衣,手上拿着一顶手工刺绣的卡其色礼帽,活脱脱一个民国大小姐。
虽然穿的偏向简约素净,但是长得却十分明媚,夺人眼球的红唇似乎比这一身衣服要更搭她的气质。
“老板。”秘书在前面双手交叠在小腹前,低头打招呼。
“嗯,下午有事找方总,我不在。”
“是。”
花瓷在一边等他交代完工作,看着外头太阳都快落山了,语气娇嗔催促了一句:“好了没呀。”
钟铭臣看她把帽子都带好了,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先这样。”
钟铭臣把手里的电梯卡给了她,指了指楼梯口的专梯说:“去那刷好。”
花瓷努了努嘴,还是照做了。
等上司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办公室里才有了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