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语怪来怪去,不是没怪过自己,更觉得周思尔残忍。
哪怕不喜欢对方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最想看周思尔倒霉。
现在看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周思尔也有得不到的时候。
“庄加文,真的吗?”周思尔难过地看向庄加文。
庄加文对青春校园女同故事没兴趣,她的青春期写满奔波和对母亲离去的恐惧,所以她追求静谧和安稳。
周思尔恰恰与这两种特质相反。
“真的。”
“东西我整理好了,你要换衣服可以在衣柜里找。”
她打开门,最后说:“温泉我就不泡了,你们的活动我也不参加。”
“当初说好的,我只是陪你来。”
她走得毫无留恋,周思尔内心忐忑。
门关上后才意识到要追上去,还不忘骂钟语一句:“都怪你!”
钟语才不认,“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能反省反省自己有没有问题?”
周思尔懒得听,重重关上门追上去了。
房间只剩下祝悦和钟语。
祝悦好奇地问:“你和庄师傅见过?”
钟语打开行李箱,嗯了一声,“她和朋友聚会,我们在一家酒楼。”
“之前我们不都在造型沙龙碰见过吗?”
她看向祝悦,一双眼睛细长也黑白分明,看五官其实长得很古典。
只是发型和穿着都太时尚了,让人忽略了她其实挺乖的相貌。
“是,我没敢认。”
祝悦问:“你和周思尔之前真没谈过?”
“没有。”
“那你这次也不是为她来的?”
“那当然了,”钟语看了祝悦一眼,“你是她大学同学?”
祝悦嗯了一声,钟语问:“那你见过周思尔爸妈吗?特别是她妈。”
祝悦点头,“见过一次。”
钟语吐出一口气,“她妈当年给我折现留学的学费,让我不要和周思尔联系,我同意了。”
钟语家境也不差,但不是独生,教育资源也没有朝她倾斜。
那年她十七岁,暗恋得血流成河,又被暗恋的人家长贬低得一无是处,权衡之下,也没有傲气得一毛不要。
这段过去让她成长很大,至少明白感情不是割腕就能得到。
人死了,什么都断送了,没什么比生命更珍贵。
“她妈妈的话我一辈子都记得。”
钟语整理着行李箱一边和祝悦说,也不介意扒开这段过去,或许也是不想和周思尔有感情上误会的牵扯了。
“一想到周思尔以后这样,我忽然就冷静了。”
她说话也莫名幽默,祝悦笑了,“你这样突然出现的确很容易被人误会啊。”
“所以我才告诉你不是吗?”
钟语的耳环碰撞,泠泠作响。她已经从过去走出来了,目前学业不错,专业不错,在网上小有名气,和家人关系也缓和了。
人什么都顺利了,气质也轻盈许多,不像庄加文,偶尔行尸走肉。
“刚才那姐叫什么?”
“庄加文,山庄的庄,加减的加,文字的文。”
“她好像误会了,我明明和她说不喜欢周思尔。”
钟语也怕和周思尔再扯上关系,“我可不想再见到周思尔的妈妈了,姐们你知道吗,她妈非常恐怖。”
哪怕她成熟许多,依然畏惧那样的目光。
好像自己待价而沽,一方面也理解为什么周思尔会长成那样。
忽冷忽热,她年少因为她的热情悸动,大多是对方对自己专业的肯定和赞美。
母女当然相似,但周思尔似乎也困在母亲的牢笼里。
要么挣脱离开,要么自己也长成牢笼,困住想要囚禁的飞鸟,和她母亲一样扭曲地活一辈子。
“看来你们都见过她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