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出啊,所以总是跪在鹅卵石上。”
周思尔小时候同情过爸爸,结果是周希蓝扣她的零花钱。
后来她也不站在爸爸这边了,干脆两边都不管。
“那你舍得庄加文跪在鹅卵石上?”
天色阴沉,酝酿着一场暴雪,大学校门口的商铺亮起灯,车辆在道路上穿行。
周思茉的商务车里还有律师,正在和上车的贝绍元沟通离婚和他身上的诉讼问题。
“……舍不得。”
周思尔的回答在周思茉意料之中,“看来你还有得救,起码知道心疼一个人。”
妹妹的头发毛茸茸的,周思茉摸了摸,忽然搂了搂周思尔。
“思尔,钱是没办法买到感情的。”
“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别想着有些东西能一笔勾销。”
周思尔哦了一声,“姐夫也是吗?”
周思茉点头,“他当然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周思尔问:“那庄加文要告我吗?”
“我要是坐牢,她和别人跑了怎么办?”
她皱着脸,猫咪纹很明显,“那让她开车撞我一次,可以扯平吗?”
周思茉叹了口气:“幸好派派不是你这样的。”
“你在骂我。”周思尔听得懂,“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希望她爱我,她却要走。”
一百万不是什么大钱,可问题是,哪怕周思尔愿意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给庄加文。
对方或许也看不上。
世界上总有凌驾于金钱和权势之上的东西。
周思茉自己的生活也有很多矛盾,“等你们这不平等的合约结束之后,你好好考虑吧。”
这时候一辆普罗旺斯紫的轿跑停到眼前,她捏了捏妹妹圆鼓鼓的脸。
“我走了,今天的事是姐姐的错,不该让他打扰你。”
周思尔噘嘴:“你知道就好,赶紧离了吧,和你真心喜欢的人结婚。”
周思茉笑着说:“不结了,谈恋爱挺好的。”
这简直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周思尔看着下车的女人抱怨,“我想结都结不了。”
“结婚又不代表真心相爱。”
周思茉把周思尔往庄加文那边推,一边和庄加文点头算打招呼,在冬夜的冷风里走向自己的车。
学校门口的高峰人流已经散了。
庄加文走到周思尔面前,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暖手宝,“走吧。”
周思尔伸出另一只手,庄加文说:“没了,只带了一个。”
“你真的不懂?”
周思尔晃了晃另一只手,抬着下巴看着庄加文,很像不肯被牵绳的狗。
庄加文当然懂,无非是希望自己牵着她走。
看庄加文不说话,周思尔只好摆出老板架子,说:“还没结束呢,别想偷懒。”
下一秒一只手牵过她的手。
平时都是庄加文的手比较凉,但周思尔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风,开车的庄加文双手被加热方向盘捂热,反了过来。
周思尔把手指挤进庄加文的指缝,固执地和她十指相扣。但太短暂了。
她很快被塞进副驾驶座。
什么都太短暂了。
她们的关系马上到此为止。
等庄加文坐到驾驶座,周思尔问:“为什么卖掉我送你的礼物?”
庄加文:“我喜欢折现。”
周思尔咬着牙问:“难道其他人送你的礼物你都要卖掉吗?”
庄加文说:“詹真一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张超市卡。”
“除此之外,我没什么生日会送礼物的朋友。”
“我才不信,你还和人去聚会喝酒!”
周思尔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庄加文面前她就一副泼相,很不优雅。都怪庄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