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提问,风早佑洛模糊不清叫了个名字,虽听不出究竟是谁,但明显不是三日月宗近的名字,更不是在场任何一把刀。
……是了,他们与主不够亲近还惹了对方生气,哪里比得过少年在现世认识的人。
但他总觉得有些耳熟。
思绪一闪而过便被风早佑洛不适的扭动打散。
气压低低的太刀抱着审神者愣在原地,又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尽量避免寒风侵袭。
其他付丧神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只是对三日月宗近突如其来的反应迷茫了两秒。
对于主人突然的发烧,他们应对方法商量得极快,博多藤四郎出去寻找药品,后藤藤四郎则负责寻找熬药的器具。
药品在战场上自然极难拿到,但是,现在可不是说有多难的时候。
“烫得越来越厉害了。”三日月宗近已经回神,他将人放进靠过来的信浓藤四郎怀里,顺手卸下盔甲用外衣将风早佑洛包裹起来,声音压抑,“果然还是不该让主公知道的。”
不知道就不会过来,甚至还生病了。
就算是真的留在这个战场,至少他们幼弱的主也不必遭受这样的罪。
“之前不是没有联络到吗?”信浓藤四郎配合他的动作,语气疑惑。
那是最后一次联络的机会,之后联络器就坏掉了,时间溯行军还屏蔽并伪造了他们的行踪。
“狐之助吧,毕竟是时政研发的东西。”三日月宗近随意道。
对于信号屏蔽后审神者还能收到他们情况这件事,多个眼刀同时刺向狐之助。
明明技术高超及时发现问题的狐之助此刻浑身僵硬。
这、这也要怪它吗?
它只是只可怜的小狐狸而已啊……
狐之助在眼刀的威胁下默默用爪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群刀剑果然是有哪里不对劲吧。
审神者大人,是狐对不起您啊,呜呜呜呜竟没有看出这群老刀的狼子野心……
被三日月宗近重新抱进怀里的风早佑洛浑身滚烫,皮肤像是烧红的炭的一样,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蒸腾的热浪,他的意识早已被煮得稀烂,眼前只剩下了模糊的光影和不断交替的触感。
风早佑洛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沉重得不像自己的,几乎要在这里直接散架。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部,都带着铁锈和痛苦的气息,刚刚的胡言乱语已是他最后的清醒,现在剩下的只有破碎的气音和痛苦的呜咽。
迷迷糊糊间,他被一个带着血气的冰冷坚硬的怀抱,紧紧包裹面颊上是柔软的衣服,上面是散不去的血气,粗糙的衣服边缘咯着他的脸颊,但很快就被冰冷的手指撩开。
风早佑洛几乎是下意识跟随着那一抹冰凉而去,浑身包裹的热气让他整个人都难受极了。
——想要一点凉意驱逐这种滚烫。
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点意识。
很快,冰凉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需求,主动将一根细细的柱状物体凑到他的唇边,轻轻摩挲。
他轻轻张开唇,像小狗一样伸出点舌尖散热,湿红的一小点轻轻扫过冰凉,少年感受到冰凉凉一顿,紧接着便任由他随意靠近。
三日月宗近眯起眸子,指尖传来的湿润和软热激得大脑都停滞了一瞬。
他缓缓叹气,将手指拿开。
太过分了啊……明明,没有这种想法的才是……
风早佑洛什么都不知道,等冰凉凉的衣服将他的灼热带走了些,他才清晰感受到强而有力地环住自己的手臂扶上他的背部,而臀部则被搁在了大腿上。
意识昏昏沉沉,肩膀处传来凉意和断断续续的疼痛,他努力掀开眼皮,也只瞧见一点缝隙。
很快,肩膀没了折腾,又有谁带来滚烫的苦味,冰冷的金属护甲也随之贴上他的下巴,激得少年无意识蜷缩起来,身体细微颤抖。
呓语:“药研……”好苦啊,他不要这个。
信浓藤四郎被他的躲避吓得一顿,没有听清他的呓语,只在同伴们的注视下小心翼翼换了个角度,默默喂药。
但大将刚刚的模样……
他闭了闭眼睛,眼神瞬间清明了不少。
风早佑洛喝药只挣扎了一下,就变得出奇的乖。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便懂得了生病的药很难得,若是任性不免会浪费痊愈的机会,他只能逼着自己喝下讨厌的药汁,逼着逼着,也就习惯了。
等喂完药,他缩了缩自己,滚烫的额头无力地抵上怀抱里冰凉的颈窝,短促的炙热气息每一次都喷洒在对方裸露的皮肤上。
等舒适了一些,审神者本能地用脸颊蹭了蹭脸边的物体,留下一些湿漉漉的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