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丸狠狠的敲了敲三日月宗近的脑袋,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既然做了错事,就不要那么理直气壮呀。”
“吾真是希望你能成器一点。”
真的变成父亲了呀。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付丧神,又垂下眼眸露出几分失落。
是他做错了。
但是审神者从未提起这件事,也不知道对方是不介意了还是已经原谅了他,虽然他一直当做已经原谅了自己来和对方相处的。
啊……
果然还是有点在意。
“诶?什么?疏忽,导致我受伤的那件事情吗?”风早佑洛迷茫地看着眼前冲过来向自己道歉的最美之刃,思索片刻,“倒确实是忘了,当时可是把我气惨了,我还回来养了好久的伤口,反反复复的裂开……”
一说到这事,他的回忆就像瞬间回笼了一样。
少年气鼓鼓的,开始一件件数落自己当时受的苦,然后恶狠狠地瞪向眼前的太刀,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露出的黯然神伤,甚至指甲都扣进手心的样子……
风早佑洛顿住了,他靠近,低头抬起付丧神的手,将其一根一根分开。
他说:“但是也只是不听话而已,后面改正了就好了。”
语调轻轻的,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宽宏大量的审神者对着自己手下不听话的刀剑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狠狠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他用了劲的,是非常清脆的响声。
“明明是个好脑子,怎么会那么笨呢?一天天的假笑,整个皮笑肉不笑的,你以为自己长的很好看我就不会骂你了呀。”
明明在被毫不留情地训斥,三日月宗近却奇怪地平静了下来。
少年流畅的银色发尾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一下又一下的在付丧神低下的视线中轻晃,就好像在勾人一样。
很快,风早佑洛弯下腰,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就这样闯进三日月宗近的视线中,他明明笑着,口中却毫不留情:
“之前小乌丸惩罚你了吧?虽然不知道罚的是什么,但是现在我还要惩罚你。”
“什么?我全都接受。”
三日月宗近渴望自己洗去错误,重新和同伴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就算平时表现的再无所谓,他也渴望得到正确的、完全的宽容与救赎。
他的急切似乎取悦了眼前的少年。
风早佑洛笑了起来,笑声轻轻拂过耳边,带着几分勾人的心弦:“那就罚你……去马当番一个月吧。”
“每天都要认真地喂食,认真地挑马粪哦,但是不可以扔到同伴的身上。每一匹马儿都是好伙伴,要好好对待他们,和他们构建起深刻的联系才是,不然你战斗的时候他们看你不顺眼直接把你踹下去,那可就没办法了……”
风早佑洛只是想象着那样的场景,都想笑出来。
威风凛凛骑在马上的付丧神正要拔出本体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然而下一秒就被自己身下的马匹背叛,狠狠摔落在地,摔个狗吃屎。
不道德!但是好好笑……
看着莫名其妙笑起来的审神者,三日月宗近虽然没能一瞬间看懂他的意思,但仍旧从那双戏谑的绿眸中拼出几分不太对劲的意味。
黑黑因子发作,又被狠狠按下。
自己现在可是在道歉诶……
于是他安安稳稳的将一旁的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风早佑洛手中:“主人若是笑累了,便喝一口润润嘴吧。”
“好生听话,真是让我有些不太习惯了。”
风早佑洛像摸小猫一样呼噜呼噜他的脑袋。
杯中的热水确实是温度适宜,他浅浅喝了一口,然后评价道:“没有你泡的茶好喝,下次给我泡茶吧。”
三日月宗近歪头,笑意惬意又纵容:“好。”
“只要您想喝,喝多少都行,我会在此处等待着您的。”
永恒的等待。
永远都是您的刀剑,永恒遵循您的命令。
这比任何的深情告白的更加动听。
风早佑洛眨了眨眼睛:“大家真是,都有一件想要为我一直一直做下去的事情啊。我很喜欢这样的心意,就好像在我生命逝去之前,我们都会生活在一起一样。”
“当然会如此。”
药研藤四郎放下自己的药箱,看着说起这个话题的少年,他声音沉稳,没有任何波动,“大将不会离开我们,不论是因为什么,我们都会跟随到你的身边的,请一直一直将我们当做最信任的刀剑吧。”
——请将他们当做信任的亲人,甚至是……爱人。
神明是不会死亡的,除非他们的主人抛弃了他们,那便再没了存在的意义,回归于本灵,亦或是在哪里彻底失去意识变成怪物也无可厚非。
“你们当然是我最信任的刀剑啊。”
风早佑洛点头,视线停顿,头毛黑线,有些无奈:“在我面前的时候收敛一点。”
“啊。”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