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瓦夏遭遇抢劫的小支线没引起太多波澜,玩家原本还期待着这个小支线能引出财富造物主的线索,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这只是个增加卡卡瓦夏忠诚度的角色个人支线罢了,那个支线结束后,卡卡瓦夏的忠诚度提高了一丢丢。
玩家对系统说:“我一听到抢劫,就想到杀人,一想到杀人,就想到奥斯瓦尔多曾经策划的对我的刺杀。我还以为这次抢劫是奥斯瓦尔多谋划的,他想通过抢劫我的下属,间接打我的脸,从而降低我的威信——这种说法是不是很有道理?”
系统已经进化成了只会无情附和玩家的机器,它压根没仔细听玩家说了什么,反正玩家不是在张口问它要钱,它只要点头就行了。
系统说:“您说得对。”
“对啊!这才是符合逻辑的展开,虽然巧合了点……但是,这是个游戏,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如果没有巧合,幻想和现实有什么区别?”玩家开始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见解。
系统:“您说的都对。”
玩家敏锐地察觉到了系统语气里的敷衍,质问系统:“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点敷衍?”
“您感觉错了。”系统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觉得我没感觉错。”玩家坚定地说,“一定是你在敷衍我。”
系统情绪稳定,有些无奈:“您真的感觉错了。”
“你拿什么证明你没敷衍我?”
“……”
一番斗嘴过后,玩家终于消停了,不再折磨他的陪伴系统。
“游戏时间进行到多少天了?”玩家忽然问。
“您当前的游戏进度为:游戏时间第六百八十二日。”系统回答。
“游戏进度会随着时间无限延伸吗?”
“会。”
“……”玩家若有所思,倒是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跳跃的话题,“我上次去匹诺康尼,是在游戏时间第四百六十二日,现在匹诺康尼应该已经重建好了吧?”
“您记性真好,确实,匹诺康尼过了这么久已经重建完毕了。现在的白日梦酒店在曾经的遗址上,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我记性当然好,因为记性不好的人可是当不好老板的。”玩家精准地注意到了前面那句夸奖,“我为了当老板真的付出太多了,我脑子里全是与事业和员工相关的东西……”
你脑子里明明都是崩铲铲!系统腹诽,除了偶尔签几份秘书送来的文件,玩家几乎从未做过工作之类的正事。
然后玩家又接着说:“哦,差点忘了,还有崩铲铲。但是我在崩铲铲上花费的时间远少于在事业上的时间,我早些年连睡觉时间都吝啬,必须将全部精力花费在工作上,正因为我曾经很努力,所以我现在才能天天打游戏。当公司步入稳定发展的阶段时,董事长的决策已经不是不可或缺的了,即使将事情全丢给下属去做,也不会比我亲力亲为的工作差多少——等等,我和你一个ai说这个干什么?你根本听不懂。”
系统:“…………”
玩家继续诉说着他这些年的努力与汗水:“我觉得我能成功,是因为我比其他人更努力。”
系统:“…………”
“我有多努力呢?当初创业之初,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想尽办法拉投资、找出路……”
系统开始放空:“…………”
而玩家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
“你在走神!”玩家犀利地指出,“给我道歉。”
“对不起。”系统条件反射地说。
“这还差不多。”玩家说,“我原谅你走神的事了。”
“……”系统忍了又忍,没忍住说了一句,“那我还真是谢主隆恩啊。”
“你还懂这个梗?”玩家惊奇地说,“我还以为你是个陈年老系统呢。”
“我的出厂日期是半年前。”系统委婉地提醒。
“原来是个半岁的系统宝宝。”玩家恍然,“放心,在我这里,你会比其他系统更快的成长为大系统的。”
系统:“…………”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玩家继续展示他蓬勃的分享欲:“我……”
系统不得不继续听玩家的长篇大论,终于,系统有点受不了玩家过盛的表达欲了,忍无可忍之下,说:“您没有可以分享的朋友吗?”
“……”玩家愣了一下,“我只有盟友。”
“那种普通的,可以一起蛐蛐别人的朋友,您没有吗?”
“没有。”玩家实话实说,“但这种朋友又有什么用呢?我根本不会蛐蛐别人,我只会当面骂人。就算我真的会蛐蛐别人,我也顶多跟一个完全不认识我、不知道我身份的人说这个,比如隔着网线的网友,而不是跟相熟的朋友。因为我没法相信对方不会将我和他说的悄悄话捅出去——感觉和商业机密有点类似?哪个笨蛋会把商业机密告诉别人,就算是朋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