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儿连忙道谢,却没有立刻动身。
她先回了客房,吩咐小二送了一桌饭菜,满心焦灼下只草草扒了几口;
又仔细洗漱一番,换上一套暗红色劲装,穿戴整齐后才躺到床上,
双眼望着帐顶,默默数着时辰等待夜色降临。
窗外的雪渐渐小了,夜色愈浓重。
待街上彻底没了行人踪迹,连巡夜的打更声都远了,
唐青儿才悄然起身,闪身进入空间,借着空间瞬移功能,瞬间出了客栈。
按照掌柜指引的路线,她在寂静的雪夜里快步穿行,
很快便找到了那座被官兵层层守卫的常府。
绕着府墙悄悄走了半圈,她寻到一处偏僻的院墙,再次借助空间瞬移,稳稳落在了府内。
府中一片死寂,许是下人早已散尽,她一路前行竟未遇到半个人影。
借着清冷的月色,她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很快便找到了府中唯一还亮着烛火的院落。
刚走到院门口,屋内便传来一道压抑的男声:
“雪娘,你就让为夫了此残生吧!我这副残废的身子,
跟着上路只会拖累你和父亲,反倒成了累赘。”
紧接着,是女人带着哭腔的哀求:“夫君说什么胡话!
你要走,便带上妾身一起!我一个妇道人家,留着也帮不上公爹分毫,
没了我们两个,公爹赶路也能轻松些……”
唐青儿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麻了——爹娘这是要自戕!
她哪里还顾得上怀柔,抬脚便狠狠踹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屋内的绝望。“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
她指着屋内二人,义愤填膺地呵斥,
“孩子不管不顾也就罢了,如今遇上点事就想着寻死,
这配当人子、配当人媳、配当爹娘吗?”
这劈头盖脸的责问,让屋内的常海夫妇瞬间愣住。
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身着一袭暗红色劲装,眉眼间满是怒火,
那股莫名的气场,竟让两人一时忘了悲伤,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唐青儿看着面前两人一脸茫然、全然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方才的怒火瞬间消了大半,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从怀中掏出那块贴身存放的玉佩,
又取出常海的两封信,一封是在襁褓夹层里的,
另一封在养父母存放银票的箱子里,
连带着那个小襁褓,一一摆放在二人身前的桌案上。
常海瞥见玉佩与襁褓的刹那,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变了。
夫妇俩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抚过玉佩上熟悉的纹路、信上熟悉的笔迹,
还有襁褓上那片早已褪色的绣纹,每一样都直击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狂喜,方雪娘再也忍不住,眼泪瞬间决堤,
踉跄着奔到唐青儿身前,双手微微颤抖,不敢触碰她,声音哽咽着,
带着难以置信的希冀:“你、你是我的青青?”
唐青儿被她这般激动的模样弄得有些不自在,脸颊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