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儿这边正派人四下打探卢家底细,另一边的卢府已是乱作一团。
卢金昭一只手腕被硬生生掰断,嘴里好几颗牙齿都被打落,
疼得吱哇乱叫、哀嚎不止。卢百万看着儿子这副惨状,气得浑身抖,
指着跪了一地的家丁,厉声喝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人们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卢百万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当即怒喝:
“一群废物!连个主子都护不住!来人,把这些护主不力的东西全都拉出去卖!”
家丁们闻言魂飞魄散,一个个不住地磕头求饶,却还是被赶来的护院拖了下去。
喧闹的院子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卢金昭压抑的痛哼声。
其实,卢百万对儿子想纳邱家女儿为妾的事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他压根没把一个穷秀才放在眼里,只当是儿子的玩闹,
由着他去折腾。谁曾想,竟让儿子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他心里虽是恼怒至极,却也不是个鲁莽的草包——能在四方镇称霸这么多年,靠的可不止是钱财。
看着儿子和一众家丁的伤势,他心里清楚,对方仅凭两人就把这群人打成这样,身手定然不一般。
他不敢贸然动手,生怕惹到什么惹不起的硬茬,
思忖片刻,便唤来心腹,沉声吩咐去打探唐青儿的来历。
当夜心腹就将唐青儿的消息带了回来,书房的卢百万冷着脸问道:“可打听出来了?”
心腹点头:“打听到了,那女人叫唐青儿,是唐家村人士,
长大后嫁到了不远的百刘村,从前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妇人。
去年与夫家和离后,独自带着一子一女离开,在镇外不远买下了个小庄子,
而后离开了四方镇,去向不祥,前些时日回来,带回来一些人,
听说还有士兵护送,应该是得了什么机缘,
又买下了镇外不足十里的那处大庄子,其他就没了。”
卢百万倚在太师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出笃笃的轻响,
嘴里低声喃喃自语:“不过是个和离妇,难不成是攀上了什么达官贵人?
不该啊,她都生过两个孩子了,哪个贵人会看得上这样的女人?
难不成,是跟她同行的那些人中,有来头不小之人?”
一旁侍立的心腹忽然想起一事,连忙上前一步补充:
“对了老爷,属下还查到,那唐青儿刚买下邱秀才的宅院,听说是要用来开办私塾。”
“她一个妇道人家,开什么私塾?”卢百万嗤笑一声,这话是脱口而出。
可话音刚落,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的敲击猛地一顿,
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坐直身子,捻着胡须沉吟道:
“这么说来,我倒是猜对了!与她同行的,定然有读书人。
只是不知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若是动了那个唐青儿,
她背后的人,会为了她做到哪一步?”
满室寂静,无人应声。
卢百万捻着胡须沉吟半晌,终究还是觉得,一个和离妇人能有多大能耐?
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怎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想到这儿,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猛地一拍扶手,沉声道:
“先别轻举妄动,派人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