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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 6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第2页）

“嘉甄，你怎麽来了？”她惊喜地问。

“我正好在附近，就来看你们排练，和之前我来看的时候好不一样，”蔡嘉甄抱着iPad走近，“听说这几天庭瑜姐下班时间都会过来给Andy哥特别辅导贝斯，很有成效嘛。”

“你怎麽知道？”黄庭瑜笑笑。

“宸哥跟我说的。”蔡嘉甄说。

黄庭瑜僵硬地点头。

蔡嘉甄补充上一句：“平时Andy哥会跟着宸哥过来学摄影，这两天都不见人。”

“维宸平时也会去那边吗？”她问。

“宸哥？是啊，一般都会来，有时候我们下班他都没走。”

黄庭瑜若有所思地点头，望向李维宸。成长过程中，自然要有平衡「喜欢做的事」和「必须做的事」的情况，黄庭瑜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一样，下了补习班就冲去琴房。

排练室里氛围随时间流逝逐渐闹起来。

“我和我最後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主唱抓着麦克风热情清唱时，乐手们围在一起聊天。

“Andy你真是找对老师了。”

“是啦，不过你不可以否定我的努力哦，我这几天可是做了很多功课的。”Andy用小孩子般的口吻说练习的事，黄庭瑜不免笑笑。

“前阵子网路上五月天演唱会那个短影音，你们看了没？有个女观衆说让玛莎弹《因为你，所以我》的琵琶手版，结果他真的弹了，”Andy说着，把贝斯竖起来，“这样竖着……”

Andy的声音将黄庭瑜的视线引回来

小小的排练室，青涩的成员，拥挤的舞台。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社团室，想念过去那个能心无杂念演奏的自己，黄庭瑜笑笑，“当然可以啦，琵琶和贝斯其实很像。”

“庭瑜老师不会也会吧！”

黄庭瑜挑挑眉，接过贝斯，那些过去从手尖流出去的音符和旋律顺着回旋的时间倒回来。在练习室里练到手出血的日子，在凌晨时分因为压力爆哭的日子，在表演结束後和乐团成员拥抱鼓励的日子。

拥有真情实感的经历伴着她到达这里，即使现在，她仍然未能找回完整的自己也足以支撑。她上舞台弹贝斯，半是因为有趣，半是因为好玩，擡起头时望见台下的李维宸时，她忽然冷下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黄庭瑜将贝斯交出去，把导线整理好：“好了，不要闹了，准备要拍摄了。”

走下舞台时，李维宸正在台上叮嘱着什麽。

“庭瑜，晚上好。”清亮的声音在身後响起。“今天是大家一起排练吗？”

“晚上好～”她用日语对戴黑框眼镜的男生说。“对，今天是彩排。”

梅原是Andy的日本好友，他们自然用日语对话，聊到有趣的话题，黄庭瑜忍不住笑起来。

“宸哥，尤哥问你今晚去不去聚餐呢，老地方，我们可以一起走。”蔡嘉甄挪步到李维宸身边，见显示屏上的定格画面，微微一愣。

“不去了，你去吧。”

“……那好呀，我差不多出发了，过去时间刚刚好。”蔡嘉甄说，不免有些失落。对于李维宸，她的习惯太难改了。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控制不住靠近。她在心里长叹一声，某一瞬间绳子已经越放越长，多馀的部分早就垂在地面。再继续放下去也不会有人捡起来。

“嘉甄，可以帮我一个忙麽？”李维宸问。

“没问题。”她听後，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答应。

整理器材时，馀光见黄庭瑜走近，李维宸手上的动作不由慢下来。黄庭瑜拿着塑料袋，从里面掏出最後一瓶汽水。

“给，我给大家买的，”她手上拿着汽水。“刚刚忘记给你了。”

他接过，迟疑着，说了声谢谢。

“走吧，庭瑜！”

梅原大佑从桌旁探出头，黄庭瑜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来了。”

“维宸走，去吃饭！”Andy望向李维宸说。

黄庭瑜往回走，内心忐忑地听着。

“吃楼下那间日本料理。”Andy说，“快点快点，我要饿死了……”

“……来了。”

听见李维宸答应的声音，黄庭瑜立刻擡起眼，回过头，李维宸正好经过她，又一阵慌乱。

“庭瑜，你的包包记得拿。”阿牛说。

“啊，等我一下！”

黄庭瑜小跑着过去，把散落的东西通通塞进背包。接下来的夜晚会变很短暂，又很漫长。擡起头时，李维宸视线跟随着她，她走近时，李维宸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微信。”

“嗯？”她回过头。

李维宸的声音滑过耳边。“拍的视频我会发在群里。”

黄庭瑜点点头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