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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 7 打退堂鼓（第3页）

“我是隔壁班的。”李维宸回答。

“那我们是怎麽认识的？”

李维宸看着桌面摇晃的烛光，思考了片刻才开口。“练琴。”

“嗯？”

“我们在一起练琴。”

黄庭瑜努力回想，脑海只有一片空白。“是我先……向你搭话的？”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我们怎麽会在一起练琴。”

李维宸擡起眼，黄庭瑜就像十年前一样用清澈的眼睛望着他。

“。。。。。。那天隐约听见楼上有琵琶的声音，上楼去看，正好撞见你抱着琵琶跑出来。”他说。

“欸？我跑出来做什麽？”黄庭瑜听得津津有味，迎上他的目光，想努力留住此情此景。

“窗帘忽然动了，你以为是鬼，吓了一跳。”

“真假？”她愣了，“好丢人。”

“楼上很黑，怕也正常。”李维宸说。

“就我一个人跑出来了？其他人都不害怕吗？”她问。

“只有我们两个人，”李维宸说，望向她，“早上五点多，保安也没上班，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学校有那样的地方吗？”

“学生活动中心，後来重新装修了，以前管得没那麽严格。”李维宸回答。

那栋她驻足过的建筑物，原来就是初见的场所。早上五点偷偷跑到无人的地方练琴，听上去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黄庭瑜点点头，看向李维宸，想问钢琴的事，欲言又止。

“一楼放钢琴的地方比较亮，我们就一起练琴。”李维宸继续说。

她顿时想起每次抱起琵琶时习惯性向左边望的情景。“那……你是不是坐在我的左边？”

李维宸思考片刻，确认了什麽似的擡起头：“嗯，你的左边。”

天空好像比不久前更清澈了。她凝望着李维宸，想把他现在的样子永远印在自己脑海里。

“怪不得。”她笑笑，低下头。

“怪不得？”餐厅室内的暖光透过玻璃窗笼罩在李维宸身上，显得很温暖。

她盯着光中的那个人看，摇了摇头：“怪不得弹琵琶的时候，我感觉很怀念。”

“是吗？”

李维宸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她一瞬间瞧见上面的画面。那是一只猫咪，额头上有黑白色的花纹，尾巴高高翘起，正在撒娇的姿态，黄庭瑜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视线放回李维宸身上。

“是黑豆吧？手机桌布。”

李维宸看一眼黄庭瑜，下意识将手机拿起来，无法否认，他点点头，点屏幕，亮起来。“嗯，是它。”

“……很可爱。”她轻声说，“你有养猫吗？”

“以前养过。”李维宸说完，似乎是在确认她的反应。

她自然捕捉到了那一瞬间。

“我知道？”她问。

李维宸顿了一下：“。。。。。。嗯。”

“不问了。”她立刻打退堂鼓。“如果你想黑豆的话，可以叫家轩拍给你看。”

“好。”李维宸回答。

记忆和现实交织着，在两者之间清醒地切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维宸喝了一口水，将手机收回口袋。

手放在双膝上，黄庭瑜心里稍微有了些底气。「是最後的最後了」这样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不断扩张。

李维宸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地吃着面前的餐食，然後，他擡起眼，正好和她的目光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