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缺问过帕维安,要不要跟他回国,日子会比现在稳定,帕维安拒绝了。
&esp;&esp;“宋,我生于这里,也将葬于海风中。”
&esp;&esp;宋缺便不勉强了。
&esp;&esp;秦望野等宋缺休息好,就有点按耐不住,结果不等他做什么,夜间洗澡的时候,宋缺忽然推门进来。
&esp;&esp;雾气蒸腾,秦望野转头看向宋缺,黑沉的眼底某种情绪在快速酝酿。
&esp;&esp;“野哥。”宋缺嗓音有点哑:“那株火炬姜开花了。”
&esp;&esp;红艳艳的,热烈、盛大,秦望野曾经将宋缺按在一旁,仗着眼睛看不见,一边欺负他,一边让他具体描述花型。
&esp;&esp;秦望野关了水,扯过浴袍随意一裹,朝宋缺走去。
&esp;&esp;夜间的岛屿十分安静,没什么人声,大家都乖巧地待在自己房间,自然的声音却很放肆,当然,秦望野跟宋缺更放肆,随着记忆解锁,他们将之前尝试过的地方全部重温了一遍,有处因为坍塌被管家处理掉,秦望野还觉得十分可惜。
&esp;&esp;两人白日黏在一起,不是补觉就是看剧看风景消磨时间,晚上跃跃欲试,欲罢不能。
&esp;&esp;每每结束,宋缺都是汗涔涔的,提不起一点力气,秦望野便抱着他,踏着海砂走在月光下。
&esp;&esp;秦望野低头,宋缺的黑发黏在脸上,像是刚刚上岸不久,极具蛊惑力的海妖。
&esp;&esp;岛上的时光流淌得很慢,秦望野跟宋缺还没待够,国内的电话已经一个接着一个。
&esp;&esp;邵符光:【回家吧,回家吧孩子们。】
&esp;&esp;顾玉朔:【你们还记得国内有公司吧?啊?】
&esp;&esp;许婉叶:【你爸到家了,赶紧回国,他也想见见小缺。】
&esp;&esp;李石山则是轰炸宋缺:【兄弟你还好吧?喂???】
&esp;&esp;宋缺单手回复信息,然后合上手机,在床上摆了个大字,真的是,骨头都软了。
&esp;&esp;离开阿萨阿斯的这天,又是众人欢送,直升机荡起的气流将平地的沙砾吹开一个漩涡,轰鸣声中,宋缺朝着帕维安跟小姑娘挥了挥手。
&esp;&esp;这趟旅行,感觉还不错。
&esp;&esp;
&esp;&esp;宋缺赶在年前拜访了秦家老宅。
&esp;&esp;这里住的都是兆城刚开始发展时,带动经济命脉那批人,风水绝佳,慢慢的就成为了各大世家的祖宅。
&esp;&esp;红墙青瓦,略显斑驳的墙皮彰显了其沉淀下来的年代感。
&esp;&esp;此间的富贵气息被一种悠长的韵调取代,行走时不免小心翼翼。
&esp;&esp;而秦问锋的约见,只会让宋缺更加小心。
&esp;&esp;秦问锋接近五十岁,保养很好,身材没走样,仍旧瘦瘦高高,据秦望野打小报告,是亲爹担心被亲妈嫌弃,所以不敢懈怠。
&esp;&esp;宋缺听了一耳的八卦,进门时轻轻推了下秦望野,示意他有个正形,现在不是打闹的时候,进入玄关,有家中阿姨拿来拖鞋,宋缺说了“谢谢”,换好进去,一抬头就跟秦问锋四目相对。
&esp;&esp;对方鼻梁上架着个白边眼镜,眼眸通透,并不锐利,甚至在看到儿子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后,没忍住哼笑出声,瞧着十分好说话,“来了?”
&esp;&esp;“叔叔好。”宋缺轻轻鞠躬。
&esp;&esp;“你好。”秦问锋放下报纸站起身,邀请宋缺去茶室。
&esp;&esp;秦问锋对宋缺早有耳闻,单靠自己打拼到这个份上的年轻人并不多见,而“不以流言评定一个人”,算得上秦家家训,若真的是阴狠狡诈之辈,儿子不会动心。
&esp;&esp;预想中的严肃诘问并不存在,秦问锋话家常似的跟宋缺聊了聊最近的经济局势,还有一些重要项目的开发,中途倒水添茶,宋缺想代劳,都被秦问锋避开了。
&esp;&esp;他从妻子口中知道了全部,完全没想到儿子狂成这样,感情还挺曲折。
&esp;&esp;宋缺有问必答,态度恭顺谦卑。
&esp;&esp;“听你阿姨说你脚不太方便,去薛老那里看,有效果吗?见效慢的话可以去国外,我认识一个骨科专家。”秦问锋说道。
&esp;&esp;宋缺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尴尬,他总觉得这些事告诉别人不好,是弱点,是负累,人家不一定愿意听,可秦问锋说的又十分自然,期间的关切让他身体一震,倍感陌生。
&esp;&esp;“爸,薛老医术好着呢,这个话题咱跳过行不?”
&esp;&esp;秦问锋瞪了秦望野一眼,“年轻人,不要讳疾忌医,趁着恢复期好,快刀斩乱麻。”
&esp;&esp;宋缺连忙接道:“叔叔说的是。”
&esp;&esp;一看就吃了很多苦,秦问锋不动声色打量着宋缺,这般精致的样貌,该是捧在富贵丛中的,可说话谨慎不见骄纵,行事妥帖不失分寸,是千锤百炼后形成的共生本能,也不怪秦望野心疼成那样子。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