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连忙起身下楼朝那边跑去。
沈镜桉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季时净刚踏进醉香坊,就有一位妆容姣好的女子向他走来。
女子还是头一次见这麽好看的小公子,她用手帕半掩着脸款款而来:“这位公子面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醉香坊。”
她走到季时净面前,面容娇羞。
季时净没看她,擡脚继续往里走。
女子见他不理自己,便伸出染着丹蔻的红指去勾他的腰带:“公子,你就跟奴家来吧。”眼波流转,语气娇媚。
可下一秒,她的手顿在半空,面上闪过一抹惊恐,颤巍巍的收回自己的手,心里发怵,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刚刚他……好可怕。
“阿净。”
舒窈来到他身边,笑着叫他:“我们去二楼。”
季时净望向她,淡淡的应了声。
那女子再看向他时,他的眼神早没了刚才的阴沉之气,真是个怪人,她呼出一口气,又扬起帕子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季时净和舒窈并排而坐,长椅只够坐的下一个人,两个人坐有些勉强,所以他们两人挨得极近。
呼吸相绕,她温热的气息时不时喷洒在他身侧,他只觉得浑身发麻,莫名有些燥热。
看到桌上有茶,他抿了抿唇,稍稍整理了下衣袖,然後伸出手。
舒窈瞥见了他衣袖上的淡淡血迹,她一愣,用手擦了擦,发现血迹已经凝固:“阿净,这是怎麽了?”
季时净咳了一声,表示没事。
她急了,都出血了怎麽可能没事:“是不是又咳出血了?”
季时净看她满脸担心,刚刚心里那股郁结之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他解释说:“应当是别人的,不知从哪儿蹭到了,无妨。”
“真的?”
刚好有人端了一碟糕点进来,沈镜桉把刚出炉的蝴蝶酥放到舒窈面前的盘子里,适时出声:“既然季二公子都说是别人的了,小窈儿就莫要担心了,来,尝尝这块蝴蝶酥。”
听他这麽说,舒窈夹起蝴蝶酥轻轻咬了一口。
季时净紧紧捏着那块染血的衣袖。
长襄王世子!!怎麽哪里都有他。
瞧着舒窈嘴角落着的碎屑,他伸出手,覆了层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的唇,用了些力道,抹掉了她唇瓣边缘的细屑。
手指上晕染上了她的口脂,他敛眉不语。
舒窈感觉到他不开心,在他耳边轻轻问道:“阿净,你是不是不喜欢呆在这里?”
季时净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沈镜桉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身形慵懒,脸看向窗外,似乎并不在意他们二人。
“没有。”他对舒窈说。
舒窈把蝴蝶糕放到他碗里:“那你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这时,一楼人群忽然喧闹起来。
沈镜桉对舒窈说:“小窈儿,好戏开始了。”
只见台上跳舞的舞姬全部退去,梅娘走上来,对着底下衆人行了一礼,然後示意大家安静:“诸位爷,今日又到了我醉香坊选花魁的日子,感谢诸位捧场。”
“梅娘,快让姑娘出来。”
“就是,都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