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个老熟人。
江钰景嫌恶地看着伏令年,依旧是那副欠扁的高傲模样。
伏令年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发生冲突,只是翻了个白眼:“你谁啊?”
在江钰景愣神的功夫里,她一侧身躲了过去,成功躲进了从承言的剑意护罩内。
江钰景反应过来後,正想发怒,身侧却又有两道人影闪过。是温季才与高墨贤。
三人几乎都要黏在从承言身上了。
从承言不动声色的将护罩扩大,将他们笼罩于内。
“你们倒是懂得享受。”江钰景咬牙切齿。看见温季才朝自己做了个鬼脸,更是火气直冒:“小人得志。”
他转而盯着从承言:“从师弟,上一次的教训你还没受够?跟着这群鼠辈厮混,迟早……”
他的话未说完,却见温季才一把捂住了从承言的耳朵。
“别听别听,是恶言。”伏令年在一旁摇着头,拍着从承言的肩膀:“他嫉妒你有朋友呢。”
江钰景:……
若不是他们身处剑窟之中,连奔跑都艰难,他一定会动手割掉她的舌头。
一人不敌四嘴,其中两张还特别欠。江钰景忍了又忍,最後恨恨地道:“我有大师姐!”
他往孟如烟的身旁靠了靠,露出一副不屑与伏令年几人为伍的神情。
“我们有大师兄!”
“你们大师兄可不在此处,护不住你们。”江钰景冷笑一声。
“我们有朋友护着。”
安静的队伍内只有几人的拌嘴声,内容幼稚得让人哭笑不得。
剑窟内的气温很低,伏令年的额头却已渗出点点汗迹。身体无时无刻都有被针扎的刺痛感,每踏出一步都极为艰辛。
但她还是抽出一部分精神跟江钰景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这会让她心中的烦躁感消减。
中途,队伍遇上了上一批折返的部分修士。
退回来的修士无一例外都面色不佳,周身灵力波动紊乱。若是久留,走火入魔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部分坚持不住的修士照应着折返的修士一同往剑窟外退去哪。
再往前行进,地面愈加倾斜,大地遍布着交错的伤痕,像是有人用无形的剑对地面劈砍了前百回。或深或浅,走势不一。
前行的路途是枯燥且痛苦的,连江钰景也没精力跟伏令年几人拌嘴了。在衆人皆未开口说话时,伏令年的注意力便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地面。
她缓缓向前走着,将道道痕迹收入眼帘。她似乎能从这些痕迹中寻到种种运剑的规律,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模拟着不同的剑招。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朦胧了,伏令年的眼里只馀下面前的土地。她贪婪地跟随着剑痕向前,脚步不自觉地放慢,每一步似乎都在与无形的剑意共鸣。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跳在加速,血液涌上头顶。体内的归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似乎正在缓缓复苏。全身的压力消失了,剑痕仿佛活了过来,剑气在意识内纵横交错。指尖微微颤抖着,伏令年几乎要随着剑痕起舞。
【不要看了。】
伏令年悚然一惊,从这种玄乎的状态里挣脱出来。
压力再度将她包裹于内,剧烈的刺痛感让伏令年清醒过来。
不知何时,她居然偏移了行走的方向,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察觉,依旧在静默地行进。
太阳xue位置一抽一抽得疼,伏令年感到精疲力尽。这种感觉就像是熬了一整夜,第二日还得起床上早八,上得还是让人头疼的科目。
幸而不多时,队伍便再度遇上了折返回来的修士。伏令年随着这一批修士撤出了剑窟。
循环往复,反复多次,每次进入剑窟,伏令年都要比上一回更深入一段距离。
但这远远不够。
没有人知晓这剑窟究竟有多深,走到何处停下才是尽头。
目前为止,最为深入的是由许子迁领头的小队。但除去愈加强烈的威压与剑意,便再无其馀变化。
变故便是在伏令年第四次进入剑窟时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