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宇文府的门房一听她自称玄机,立马恭恭敬敬请她入府:“玄机道长,大将军在书房等您。”
朱砂推门进去时,一身常服的宇文娴,负手立在窗边,语气哀伤:“你看到了?”
“宇文大将军,还请如实相告,你到底想让我查什麽?”
“查……她到底经历了什麽……”
查她这四年间出了何事?
查她为何会变成今日的放□□子?
还有,查她到底是不是宇文婧?
朱砂不明缘由:“宇文大将军,你为何会怀疑她不是宇文婧?”
宇文娴眼中含泪,怔怔望向窗外:“二妹不该是那样的人……他们住进宅子的第二日,我便看见二妹与郑二郎在床上厮混,而在榻上,郑大郎正压着郑三娘做那样的事。”
她顿感骇目惊心,一脚踹开房门,厉声叫停四人的荒唐举动。
“可你知道二妹对我说什麽?”宇文娴陷入自责,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淌,“她说是我连累她远嫁恩州,她还说她喜欢这样快活的日子。”
宇文娴当时痛苦地踉跄退後,宇文婧一把推她出去,笑着关上门。
隔着虚掩的房门,她听到宇文婧在说:“郑郎,莫管她,我们继续快活。”
宇文娴瘫坐在院中,想明白一件事:房中那个有着宇文婧皮囊的女子,绝不会是她的亲妹妹宇文婧。
後来,宇文娴从他人口中得到一个消息,更加确定郑观一家有鬼。
“什麽消息?”
“郑大郎的双亲并非死于恶疾,而是幻觉。”
“幻觉?”
“对,幻觉。”
据此人所查,郑观的双亲死前,常与邻人说有一个凶徒,欲取他们的性命。
未几日,郑观的双亲果真离奇死去。
一个当街用刀割开喉咙,口中喃喃:“我杀了你!”
一个一头撞死在牌坊处,死前大喊:“我撞死你!”
朱砂:“两人诡异自尽,恩州官府没有验尸吗?”
宇文娴:“验了,说没有问题。再者,郑大郎急着将两人下葬,此案便不了了之。”
两人的死法,极像是中毒或被法术控制。
这般摄人心魄的毒物,长年累月地吃下去,仵作不大可能验不出来。
唯一的解释,便只有鬼族。
双亲惨死,郑观後续的所有表现,的确不合常理。
朱砂:“你是怀疑,郑观是鬼?”
宇文娴:“不,我怀疑他们四人中,有一人是鬼,或者全部是鬼。”
闻言,朱砂唉声叹气坐到椅子上。
原以为是桩容易案子,到头来比前面的案子都难。
郑观一家不知是真疯还是装傻,找他们问话,必定是一问三不知。
恩州又远,等她来回奔波查清一切,鬼早跑了。
宇文娴听到身後的叹气声,擡袖抹去眼泪,侧身说道:“玄机道长,我会派人与你同查此案。她武功高强,通晓百毒,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另外,我愿再付三十贯作为查案的酬金。”
朱砂舍不得那枚金铤与三十贯:“行!今日便如此吧。我跑了大半日,今夜先去护国寺找相好松松筋骨,你让她明日去宅子找我。”
“好……玄机道长,这几日劳你费神,你多多保重身子。”
“你放心,我身子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