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她们只能跟着走。
殷素素终于正眼看向南宫君泽,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不耐和一丝讥诮。
“所以?”
她只吐出两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冰冷的质问。
南宫君泽喉咙有些干。
他知道殷素素最讨厌拖累,尤其是这种毫无生存能力、只会带来麻烦的“累赘”。
但他无法抛下表妹。
他迎视着殷素素的目光,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请求的强硬:
“一起走,我会约束她,尽量不添麻烦,算我欠你的。”
“约束?”
殷素素的目光扫过慕容清瑶那身价值不菲却已破损的锦缎衣裙,还有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和惊惧,以及那个管事同样茫然无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麻烦,已经绑上了。
甩不掉。
“欠我的还少?”
殷素素丢下这句话直接转身,对着车里翻找的儿子们冷声道:
“动作快点!找到能用的,然后离开这里!血腥味会引来野兽!”
那冰冷的态度,那视他们如无物的姿态,让慕容清瑶眼圈一红,差点又哭出来。
她堂堂慕容家嫡女,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可看着表哥那眼神和周围荒凉死寂的山野,她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把眼泪憋回去。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袖中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包——
那是她仅剩的饰匣子。
“娘亲,马匹只是受惊了。”
老三白子渊将手放在马的头上,并且悄悄的给马输入治愈异能,原本躁动受惊的马,瞬间变得安静。
一种无形的紧绷气氛中,再次扩大了。
殷素素带着几个儿子和阿奴姐弟走近。
“上马车!”
“那是我的马车!”
慕容清瑶立即大声叫嚷着:
什么小姐的矜持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殷素素懒得跟她废话,只冷冷的丢了一个眼神给南宫君泽。
意思就是,这就是你说的约束,自己的人自己给我管好,别来烦我的意思。
“清瑶,闭嘴!马车有这么大,大家挤挤。”
南宫君泽强撑着身体,脸色惨白。
“小姐”
王管事在慕容清瑶旁边。
慕容清瑶锦衣华服与殷素素他们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奢华,一个朴素。
最后,殷素素和孩子们全部进入马车内,王管事让自家小姐也进入马车,自己则跟南宫君泽在外面驾驶马车。
殷素素的心情,在看到慕容清瑶进入马车后更冷几分。
多了一张吃饭的嘴?
不,是两张(管事也算半个劳力,但作用未知)。
麻烦,才刚刚开始。
山风卷着干燥的尘土,刮在脸上生疼。
蜿蜒的路像是没有尽头,在枯黄的山脊上延伸,融入远处灰蒙蒙的天际。
队伍沉默地前行,气氛比山石还要沉重凝固。
狭窄破败的马车车厢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