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说找你们有事
第二天清晨,柏安和齐先筑在帐篷外对视着,都在等对方率先进去。
“你先进。”柏安犹豫地说。
“我不,我才不要。”齐先筑有些心虚。
昨天晚上他们先去搭建的帐篷休息了,意思是给这两人留出独处的空间,本以为危聿到睡觉的时间会回来,没想到比他俩想的还要过分,他直接彻夜未归。
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那俩人会做什麽事。
简直不敢细想,齐先筑脑子里全是粉红色泡泡,以至于他今天走路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撞到路灯上。
“都这个时间了,危聿还在里面?”柏安的声音十分僵硬。
“应该是的吧,气氛多好,你要去当电灯泡吗?”齐先筑努嘴。
二人僵持着,谁也不肯迈出步子,最後只能贴在帐篷外,小心翼翼地听里面的动静。
“我觉得这样偷听有些猥琐。”柏安斟酌着开口。
“你不是想知道他俩究竟怎麽回事吗?”齐先筑向他勾勾手:“来这儿,说话声音听得更明显。”
柏安将信将疑地挪步过来。
“我不想躺着,这样不舒服。”游情道。
他刚睡醒,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身上还有伤,听话。”这是危聿在说话。
“不要,头晕。”游情拒绝。
“那,你靠着我?”危聿提议。
“哦。”语气迟疑中带着丝不情愿。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混杂着衣料摩擦声,帐篷外的二人面面相觑。
“但是这样太硬了,好硌。”游情喟叹。
“这就硌了,哦,那你说怎麽办?”危聿循循善诱。
“你转过去,我靠你背上。”游情声音懒懒的,颇有几分颐指气使。
又是阵衣料摩擦声。
“你看看,邬昀给我们危哥调成啥样了。”齐先筑痛心疾首。
柏安没什麽表情的脸却红得厉害,干巴巴地说:“危聿恋爱以後怎麽变成这样了?”
他脑海里全是危聿不茍言笑的神情,公校几年同学,军庭共事多次,他一直觉得这是棵百年铁树,没想到却真的开花了。
“你俩站外面干什麽,进来。”危聿的声音从帐篷里面传来。
齐先筑灵机一动:“那个,危哥,是柏安说找你有点事。”
柏安:“……”
两人磨蹭着进去,几乎把头都要埋进地里,不敢往他们的方向看。
“你们在搞什麽?我在这边。”危聿皱眉不解。
他怕游情夜里不方便,整晚都靠在床边守着他,後半夜就眯了一小会儿,现在太阳xue突突跳得厉害。
游情靠在危聿背上打着哈欠,昨晚他也睡得不好,麻药劲过了後手腕又开始疼,翻来覆去的,放在哪个位置都不对味。
他看见陪床的危聿在地上睡着了,叫他上来和自己同睡,正好借他的胳膊垫手腕。
两个大男人身长腿长,小小的床塞不下,于是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
那一跤他摔得不轻,腰和腿现在都不舒服。
帐篷里支着松软床垫,坐起来却没有可以靠背的地方,他嫌弃危聿胸膛硌得慌,只好半推半就地靠在他身上。
危聿和游情都神色极其颓靡,仿佛熬了一晚上的大夜,看在对面二人眼里就变了味道。
“简直胡来,邬昀的手都成什麽样子了,危聿不知道节制的吗?”柏安的脸色忽红忽白。
“你忘了,他自己的胳膊也受着伤,上头的男人果然怎麽都拦不住。”齐先筑摇头。
帐篷空间太小,他俩几乎摩肩接踵,抱着腿坐在一处。
审问大会即将开始。
柏安神情严肃,齐先筑则是严肃中带着一丝兴奋,几乎压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
“你们俩什麽时候开始的,如实交代。”柏安率先开口。
他不是不清楚危聿的心思,齐先筑也向他旁敲侧击过无数次,但他总觉得不过是小打小闹,往深里说都是兄弟,况且邬昀也不一定有这种想法。
但现在,二人情况越来越不对劲,甚至还睡在同一个帐篷里,同一张床上。
他们出任务这麽多次,他从没见过危聿对一个人这麽上心,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进展有些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