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衣服是我们晚上帮您刚换的,
您不是刚刚洗过脸了吗?还给您擦了面霜呢!”
陈阿婆这才想起来,是啊,自己不是刚换的衣服还刚洗的脸吗?怎么就忘了呢!
陈阿婆长呼吸一口气,这才向前方看去。
她知道自家门口摆了供桌了,酒菜都有人准备,但她这时候都没有看供桌,更没有去看供桌上的那个骨灰坛。
她看不到这些,但是她却能看到站在骨灰坛前的林三启。
……
墨筱仙提着马蹄灯已经过来了,她和甄真商量过了,虽然给除了特情局外面的人用牛眼泪喷雾是违反纪律的,但是陈阿婆……
他们还是想给陈阿婆用一下,让她能看到林三启。
陈阿婆等了这么多年,一直守着这里,就为了等林三启回家,他们先让陈阿婆再看一次林三启。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好像用不着违反纪律了。
陈阿婆居然能看到林三启!
“阿启哥,你……回来了?你好像没变!就是有点瘦了,头也短了,你的胸口……是受伤了吗?我帮你包扎一下吧!”陈阿婆说着转头就要回屋去拿东西。
林三启也有点惊讶陈阿婆居然能看到他。
“阿妹!”林三启突然开口。
陈阿婆的脚步顿住了,她有点不敢相信的转回头看着林三启。
“你……叫我阿妹?”
“对!你就是阿妹!我记得呢!”林三启依旧一脸笑的看着陈阿婆。
陈阿婆更慌乱了,她忙把自己的衣角拽了又拽,生怕衣角上有褶皱,又想再整理下自己的头,只是在手摸到自己头的时候,她的手又顿住了。
自己现在应该是满头的白……
对面的林三启依旧是从村里离开时候的样子。
一头的乌,爽朗的笑容,虽然军装已经破烂不堪了,但腰板很直……
“我……我现在是不是和以前有了很大改变啊!我是不是很老啊!
我有了白头了,脸上也都是皱纹,我……”陈阿婆突然不敢看林三启。
林三启还真认真看了看陈阿婆,随后就笑着说出了两句话。
“我要是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比你还老呢!不对,应该还不如你,我肯定牙齿都掉光了。
我喜欢嚼槟榔,你不爱嚼槟榔,你的牙齿肯定比我好!”
陈阿婆突然也就笑了起来。
“阿启哥,过来坐!”陈阿婆招呼林三启在家门口的石碾子上坐下来。
林三启也笑着过去和陈阿婆挨着坐在一起。
一个满头白的老人,一个年轻但又只剩下魂体的年轻人,两人就这么挨着坐在一起开始聊天。
“当年你走的时候就是从门口这条路走的,我后来每年都在这里等你回来。”陈阿婆依旧看着门口的那条路。
林三启笑了笑,也看着那条路。
“嗯,我记得!你那时候提着那盏马蹄灯,看着我离开的,一直到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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