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六月,六十年代。
一座三进四合院的后院里,有间四十三平米左右的旧屋。
屋里光线昏暗,常年飘着药味。
墙边摆着一张铁架床,早已锈迹斑斑。
床上躺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他双腿修长,个子应当不低,此时却一脸病容,唇色苍白,不时低声咳嗽。
门被轻轻推开。
走进来的是个短少妇,肌肤白皙,身形丰腴。
她端着药碗来到床边,先低头看了看少年,眼中带着关切,随后把药碗搁在床头一张缺了角、腿脚不稳的木凳上。
药汁晃出少许,她也顾不上擦,只伸手去探少年的额温。
不知是因她指尖冰凉,还是太过柔软,少年忽然动了一下,嘴里嘟囔着翻了个身,却仍未醒转。
“烧总算退了。”
少妇松了口气。
她轻声唤:“水生,该吃药了。”
喂完药,她便转身出了门。
刚到家门口的丈夫见她从水生房里出来,眉头一皱:“又去管那病秧子?饭做了没?”
“我不会做呀,菜倒是买好了。”
少妇答得理所当然。
男人似乎有些不满,却又不敢多说,低声抱怨着进了屋。
“小娥真是好心,要不是她这些天照顾水生,这孩子怕早没命了。”
“水生也是可怜,生下来没爹,前阵子娘又走了,一伤心就病成这样,差点跟着去了。”
“小娥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估计花了不少钱。”
“是个好女人啊。”
一位拄拐的白老太太点头称赞,眼里透着赞许。
“水生妈从前常帮我家做饭,对我有恩。
如今她不在了,我照看她儿子也是该的。”
被叫做小娥的少妇轻声说道。
……
转眼,陆水生已醒来三天,病也差不多好了。
只是如今在这身体里的,早已不是从前那位少年,而是来自几十年后、同名同姓的十九岁大学生。
他花了整整三天,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穿越了。
是的,他来到了《禽满四合院》的世界。
陆水生觉得,自己会穿越到这里,大概是因为穿越之前,每天晚上睡前都在看这部剧。
虽然他知道四合院里的邻居没几个好人,几乎都是禽兽。
但他并不害怕。
这些禽兽再坏,也不至于要人命。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又有什么好怕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他前世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
如今穿越过来,至少还有一间房,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