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公爵的新品,奶油杏仁糖。”他语气生硬地说,眼睛看着窗外,好像那糖是自己飞过来的一样,“克拉布和高尔觉得甜得腻,难吃死了。反正我也吃不完。”
我看着那个印着蜂蜜公爵标志的精致纸袋,又看了看他紧绷的侧脸。这种蹩脚的借口,也就只有德拉科·马尔福才说得出口。蜂蜜公爵的新品,而且还是他口中“难吃死了”的东西,会特意带来医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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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轻轻挑眉,故意拖长了语调,“难吃的东西,特意拿来给我这个伤员?马尔福,你的关心方式可真特别。”
德拉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头瞪着我,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羞恼的光:“谁关心你了!我只是……只是顺路!而且,”他提高了音量,试图找回主导权,“你当时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推我一把?我自己能躲开!”
这话听起来像是质问,但底气明显不足。他大概也清楚,如果没有我那一下,巴克比克的爪子绝不会只是擦伤那么简单。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开始游移。我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清晰无误:“是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我以为某个傲慢的少爷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德拉科的脸瞬间涨得更红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他当然记得自己当时的狼狈和恐惧。
看着他这副吃瘪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次,不再是那种习惯性的、带着疏离或讥诮的弧度,而是真正开怀的笑声,清脆悦耳,像是一串被微风拂过的风铃,在安静的医疗翼里轻轻回荡。或许是因为魔药让我有些放松,或许是他那副强撑傲慢却漏洞百出的模样实在有趣,我笑得眼角微微弯起,那张平时总带着几分违和感、仿佛隔着一层纱的鹅蛋脸,此刻竟显得生动而明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德拉科显然没料到我会笑得这么开心,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的笑容,脸颊上的红晕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明显了些,连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红。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和慌乱,原本准备好的反驳或抱怨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笑声渐歇,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的左手腕,那里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绳子上缀着一个小小的、古朴的银铃。这是我来霍格沃茨之前,哥哥特意为我寻来的,说是能辅助缓解血脉中偶尔躁动的力量,铃铛无声,只有在特定情况下或者我情绪剧烈波动时才会轻响。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我抬起眼,重新看向还有些怔忪的德拉科,语气变得轻快而带着一丝狡黠:“喂,马尔福,我是不是……还没有补给你上学期的生日礼物?”
德拉科眨了眨眼,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笑容冲击中完全回过神,下意识地回道:“……什么?”
我伸出右手,轻轻解下了左手腕上的那条红绳铃铛手饰。银铃在我指尖出几不可闻的轻颤。“那么这个,给你吧。”我将红绳递向他,小铃铛在医疗翼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据说能带来点好运,或者……至少能提醒某些人别太傲慢,免得下次再被神奇生物追着打。”
我的语气带着玩笑的意味,但眼神里却有一份难得的认真。送出这件哥哥给的礼物,并非一时冲动。这手饰于我,确有安抚之效,但更重要的是一种象征。将它送给德拉科,一部分是看出他此刻笨拙关心下的些许真心,像一种安抚和回应;另一部分,也是一种微妙的试探,想看看这带着东方印记的小物件,会在他身上激起怎样的涟漪。
德拉科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我掌心那条编织精巧的红绳和那个小巧的银铃,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显然认得这是我常戴的手饰。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收到的礼物通常都是昂贵而华丽的,一件看似普通、甚至有些“异域风情”的小饰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没有立刻拒绝。他的目光在红绳和我的脸之间来回扫视,眼神复杂极了,有惊讶,有困惑,还有一丝……受宠若惊?他迟疑地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指尖在触碰到红绳时,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
“……给我?”他的声音比刚才低哑了不少,带着不确定。
“嗯哼,”我微微歪头,“不想要?那算了……”我作势要收回手。
“谁说我不要!”德拉科几乎是抢一般地从我掌心拿走了那条红绳,紧紧攥在手心里,好像怕我反悔。他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抹红色和一点银光,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了脖颈。他沉默了几秒,才闷闷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快说道:“……谢谢。”
说完这两个字,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猛地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也似的冲出了医疗翼,连那句惯例的“我爸爸不会放过海格”的台词都忘了说。
我看着他那狼狈又可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红绳的触感和从他指尖传来的一瞬温热。我重新靠回枕头,舌尖还萦绕着奶油杏仁糖的甜香,而左腕上,少了那条红绳,感觉有些空落落的,却又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窗外的夜色彻底笼罩了霍格沃茨。这一次,德拉科·马尔福离开时的心跳声,恐怕比他来时要慌乱得多。而某种微妙的种子,或许就在这糖果的甜味和一枚小铃铛的微光中,悄然种下了。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床头那袋“难吃死了”的奶油杏仁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德拉科·马尔福,这个家伙,还真是……不坦率得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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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拿过纸袋,打开,取出一颗包裹着糖纸的杏仁糖放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和杏仁的甜味在舌尖化开,确实很甜,但并不到“腻”的程度。
德拉科离开后,医疗翼重新恢复了寂静。我靠在枕头上,嘴里的甜味渐渐散去,注意力回到了左臂的伤口上。一阵阵沉闷的抽痛依旧清晰,绷带下传来皮肉愈合时特有的麻痒感。
然而,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悄然浮上心头。按照以往的经验,凭借我体内九尾狐血脉的天然恢复力,再加上彼岸花契约对生机的微妙掌控,这种程度的皮肉伤,即便不做处理,此刻也应该愈合得七七八八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依旧如此清晰地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我微微蹙眉,下意识地用右手手指轻轻按在绷带边缘,试图更清晰地感知伤口的状况。恢复度……确实比预想中要慢。是因为巴克比克的爪子上带有某种抑制愈合的魔法特性?还是因为……最近接连生的变故,尤其是摄魂怪引的灵魂震荡,无形中消耗了太多本源力量,影响到了身体的恢复能力?
我轻轻叹了口气,一种无力感伴随着疑惑涌上。算了,随便吧,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想,既然没有像往常那样迅愈合,或许也不是坏事。至少这实实在在的伤口和疼痛,能让我暂时从那些更复杂、更令人疲惫的事情中抽离出来,只需要专注于这具身体的感受就好。
我放松身体,向后瘫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目光无意识地投向医疗翼洁白的天花板,任由思绪放空。
就在我盯着天花板上某条细微裂纹出神时,一种极其细微的、被注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蛛丝,悄然爬上我的脊背。没有脚步声,没有布料摩擦声,就好像阴影本身凝聚成了实体。
我猛地从放空状态中惊醒,几乎是本能地,倏地转过视线——
只见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就像是从墙角的阴影里分离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病床旁。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袍子,脸色比平时更加蜡黄阴沉,那双漆黑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更准确地说,是盯着我受伤的左臂,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厚厚的绷带,直抵伤口本身。
他的出现如此突兀,如此寂静,让我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医疗翼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弥漫开一种冰冷的压力。
“看来的确伤得不轻,苏小姐。”斯内普开口了,声音低沉、平滑,带着他特有的讥讽腔调,每个单词都像是不情愿地被挤出来一样,“能够让你在庞弗雷夫人的精心照料下,依旧露出如此……‘专注’的神情审视自己的伤口。”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最终锁定了我的眼睛,那目光里没有丝毫对伤员的同情,只有审视、怀疑,以及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我是否应该祝贺你,”他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扭曲的假笑,“终于成功地将自己置于了救世主和他的混血巨人朋友所引的危险境地之中?并且,似乎还扮演了一个不甚高明的……‘英雄’角色?”
他话语中的毒液毫不掩饰,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哈利、海格,也毫不客气地戳穿了我推开马尔福的行为。我毫不怀疑,他已经从其他斯莱特林学生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完整”版本。此刻,他是以斯莱特林院长的身份前来,但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始终对我抱有深深疑虑的观察者。
我迅收敛了脸上所有外露的情绪,包括刚才的疑惑和放松,重新戴上了那副平静无波的面具。面对斯内普,任何一丝脆弱或破绽都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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