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溪流,在宁静与温馨中潺潺流淌。
燕朔的离开最初让滚滚有些不适,时常会望着门口的方向发出“哥哥”的音节,但幼崽的记忆如同沙画,容易被新的色彩覆盖。
在雄父燕临无微不至的关爱和偶尔通过光脑联系的雌父涂彦的远程关怀下,那份离别的淡淡忧伤渐渐被日常的快乐所冲淡。
滚滚像所有得到充足阳光雨露滋润的小苗一样,茁壮成长着。
他变得更加活泼好动,咿呀学语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虽然大部分还是需要“翻译”才能懂。
转眼间,滚滚已经六个月大了。
按照虫族幼崽的普遍发育规律,这个月龄的幼崽大部分都已经摇摇晃晃的学会走路了,至少也能扶着东西站得很稳,蹒跚几步。
然而,滚滚却似乎对走路这项技能毫无兴趣,甚至表现得有些笨拙?
当燕临尝试扶着他,鼓励他迈开步子时,滚滚的小腿总是软绵绵的,或者别别扭扭的交叉在一起,显得极其不协调,没走两步就一屁股坐在的上,然後干脆就用爬的。
他似乎很不习惯这种双脚直立行走的方式。
这可急坏了雄父燕临。
“阿彦,你说滚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晚上,燕临忍不住又拨通了涂彦的光脑视频,眉头紧锁,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别家像他这麽大的雌虫崽,都能跑能跳了,就算是雄虫崽,至少也能走几步了吧?可你看他”
视频镜头对准了正在厚的毯上飞快爬行,去追一个滚动小球的滚滚,
“他就只会爬!而且一让他站,他就跟没骨头似的!”
视频那头的涂彦,背景似乎是军部的临时指挥部,他刚结束一场会议,眉宇间带着疲惫,但看到屏幕里的雄主和滚滚,眼神立刻柔和下来。
他仔细看着滚滚爬行的动作。
“爬得不是很快吗?”
涂彦反而笑了笑,指出,“你看他四肢协调,动作迅速,目标明确,这证明他身体发育很好,很有力量。”
“可他不会走啊!”
燕临的担忧并未减少,“我查了资料,也问了医生,都说这个月龄还不会走可能需要干预检查了。
我担心是不是他的骨骼或者神经系统有什麽我们没发现的问题?毕竟他破壳前,”
燕临他欲言又止,担心是那颗蛋曾经能量微弱的後遗症。
“不可能。”
涂彦斩钉截铁的反驳,“他的体检报告每一项数据都很优秀,精神力波动也平稳健康。燕临,关心则乱。
每个幼崽的发育节奏都不一样,或许滚滚就是更喜欢爬,或者还没到他想走的时候。”
他放缓了语气,安慰道:“我记得老六燕霖小时候,也比其他兄弟晚了一个多月才会走,现在不也好好的?
给他一点时间和耐心,说不定哪天他自己突然就会了,给你一个惊喜。”
涂彦的话像一剂安定药,稍稍抚平了燕临的焦虑。
但他看着屏幕上那个蹭蹭爬得飞快,但是一试图让他站就“耍赖”的滚滚,还是忍不住叹气:
“可是这也太能爬了!稍不注意,人就不知道爬哪个角落去了!昨天差点爬进厨房的储物柜里!”
说到这里,燕临脸上又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