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胤紧紧跟在谢承运身后,生怕他摔倒。谢承运攀着枝子爬上了树,风吹落花成雨,阿云摇着腿笑看他。朱允胤亦在树下与他遥遥相望,风吹人人愈醉,浮生梦黄梁,柳烟成阵,谢承运闭眼从树上落下。朱允胤连忙接住了他,谢承运醉倒在他怀中,身上满是酒香。许是酒香醉人,夜色撩人,看着怀中爱人。朱允胤忍不住与谢承运十指交扣,将他压在桃树下吻了上去。直到谢承运憋的脸颊通红,朱允胤才放开了他。咽不下的透明涎水顺着下颌流到领子上,谢承运大口喘着气。朱允胤抚上谢承运的脸颊,笑道:“相父好纯,好可怜,怎么连换气都不会。”就在又要欺身吻上时,背后传来瓷碗破碎声。朱允胤冷脸往后看去,顾悯生被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浑身颤抖,酒都醒了大半:“陛下,他是你…”“是我的什么?”朱允胤眯着眼,浑身透着煞气。顾悯生不敢再多言,只是道:“您这是大逆不道,若被谢相和定远侯知道。”“所以他们永远不会知道,顾校尉,你也最好祈祷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别忘了,朕是皇帝。”顾悯生跪倒在地,朱允俯身抱起谢承运,往厢房走去。走过顾悯生身旁时还不忘垂眸道:“顾校尉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语罢便一挥衣袖,只余面色惨白的顾悯生重重以头磕地。回到房中,朱允胤再次压在谢承运身上。吮吸着他的脖子,谢承运难受得扭来扭去。朱允胤俯在谢承运耳边,嘶哑道:“阿云,你别动。”酒鬼哪里听得懂人话,谢承运依旧皱眉扭动着。朱允胤的小腹愈发滚烫。相父喝了好多酒,他要为谢承运换衣服,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夏季虫鸣,一如少年心事。他哑着嗓子:“相父,你把腿并拢。”修长的腿被合拢,谢承运感觉被布擦得疼极了。帮人擦身子用得着使这么大劲吗,一定是小皇帝公报私仇。脸旁传来说话声:“阿云,你说说话,一句就好,就一句。”这人怎么这么烦人,谢承运伸出手要去打他,却感觉自己好似摸到炭火。皱眉道:“滚。”朱云胤感觉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浑身汗湿,空气中弥漫着石楠花香。片刻后匆匆下床端了一盆水,为酒鬼擦身换衣。这个时候的谢承运老实极了,让干嘛就干嘛,格外省心。收拾好老父亲,又为他盖好被子,这时朱允胤又吻上谢承运。直到把他的嘴吻得又红又肿,朱允胤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从后院井里打了一大桶水,将自己泡在里面。顾悯生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树下那一幕,翻来覆去睡不着,咳着咳着,竟咳出一大口鲜血。他自幼跟着定远侯南征北战,只当是太着急,也不放在心上。将血迹擦拭干净,又重新躺回床上。石释尼第二日谢承运醒来,只觉浑身酸痛,特别是大腿内侧一片通红青紫。只当自己喝醉后在哪里磕了碰了,便也不在意。穿着亵衣出去,院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扶着脑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就见小皇帝端着早膳过来。朱允胤见谢承运衣衫单薄,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笼在谢承运身上。“顾悯生那小子呢?”朱允胤面色如常:“昨日喝了那么多酒,可能还在睡吧?”谢承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焦躁,也顾不上吃饭,匆匆道:“我去看看他。”朱允胤也不阻拦,只是跟在谢承运身后。穿过门廊,来到顾悯生房中。谢承运推门喊道:“怎么吃了酒,今日就不起床了?快快做饭去。”床榻上的人毫无生息。谢承运皱眉走向前去拉开纱帘,顾悯生身上的红点已经蔓延的满身都是。探出手去摸额头,一片滚烫。看着这一幕,想到地宫里的牲畜,谢承运后背一凉。朱允胤见谢承运愣在原地迟迟不动,想到昨日之事,面无表情道:“相父,顾大哥怎么了?”说着,就要抬脚进来。“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朱允胤立在门口,谢承运又道:“去找医师来,要最好的医师,快点!”见朱允胤迅速转身离去,谢承运撕下身上衣料,捂住口鼻。该来的,终究要来。朱允胤站在门外,谢承运立在床前,等医师决断。老者叹了叹气:“这是疫病,拖的太久,到现在已然回天乏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