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雅看着双亲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绝,不论是谁平息了洪灾,她都必须要将这份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否则…
“来人。”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将城主与夫人,好好安葬。”
护卫们手忙脚乱上前时,王千雅抹干眼泪,走到衆人面前。
对着聚衆的民衆悲声高呼:“城主与夫人为救全城百姓不惜以身镇洪——”
“你说谎——”
清冷的声音突然打断她。
江挽突兀地出现在空地上,将一枚留影石捏在手心。
王千雅眯起眼睛:“这位道友此话何意?衆目睽睽之下,我父亲母亲为救全城百姓牺牲,这是不争的事实!”
江晚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身後。
林叙白适时地咳嗽两声,脸色苍白地扶着一旁的凃常兴走了出来,虚弱道:
“王小姐说得是…咳咳…昨夜若非城主夫妇牺牲,我们怕是。。。”
王千雅见他气息不稳,眼神不免轻蔑,不由再次恢复本性,下巴傲气地擡高:“还不是因为那魔修!若非那魔修在城中设下结界,我父亲母亲又何至于为解除结界日夜操劳,耗费精神?若非为此,又怎会在镇压洪水中灵力耗尽,从而。。。”
“是吗?”江晚忽然笑了,挥手将之前被他们带走的石碑放出,她指着石碑,“可预言写的不是“洪灾将至,神女救灾”吗?怎麽你这个神女只在这里哭着求着,一点作为都没有啊?”
王千雅脸色一僵,但很快镇定:“天机难测,稍有偏差也是常理之事,若非我的存在,我父母怎会殚精竭虑就此牺牲?若非因我,你们又怎麽能得救?”
“哦?”林叙白忽然直起身子,哪还有半分虚弱的姿态,他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那这一封信上的内容又作何解释,上面可是清清清楚写着:引洪阵已备,静候时机。”
凃常兴:“证据确凿,城主夫妇自导自演一出洪灾,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说着,将一堆纸页分发到在场所有人手里。
“你们——”王千雅惊恐,忍不住後退一步,“你们胡说!我父亲母亲早就找到破解结界的办法离开了塔化河城,数日都不在城内,怎麽可能昨夜是他们下的令!”
“哦~原来城主夫妇这些日子一直不在城内呀!”
江挽和林叙白对视一眼,鱼,上鈎了。
王千雅猛然僵住。
“你们诈我?”王千雅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铁青,这下她哪里还不清楚这几个人故意套她的话,厉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没有我你们早就葬身洪水了!”
“来人!把这几个胡言乱语的逆贼拿下!”
可惜,她说晚了。
不仅那些护卫半分没动,就连那些民衆看着王千雅的眼神也分外诡异。
原来,那些纸张是传输记忆的符箓,上面不仅清楚的将塔化河城城主作假预言之事记录下来,还有他们交换普通修士命格,用他们挡灾的事。
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原来天灾都是人为!”
“什麽神女预言!全是骗局!”
“我儿之死。。。竟是因你们夺走了他的命盘?!”
“你们居然夺走我们的好然後把厄运运转嫁给我们?!!”
愤怒的声浪如潮水涌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王千雅疯了一样尖叫:“是我!我就是救世主!是我救了你们——”
“谎话说久了,就自以为是真的了吗?”
阴冷的声音仿佛阴影般将所有嘈杂声音压下,衆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个江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黑衣人踏空而来,一道水镜仿佛画卷般在空中展开。
“你一定想不通吧?明明交换了命格,夺了命盘,你的那对好父母。。。怎麽还是死了。”
黑衣人不紧不慢地向着王千雅逼近,说到最後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很简单,因为。。。他们两个,我亲手了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