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羞辱人家,”越相倒了杯酒,眼里闪过一丝恶意,“引诱他情算什么事?不如录了视频,广而告之。”
“到时候他肯定会有新的反应。”
过往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越相的表情很难看,一时间,他也不敢再去看江却尘,只咬了咬牙,给胡辜说:“我……”
悔恨凝成一只巨手狠狠箍住他的咽喉,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越相的脸色青白交替,很久,他才憋出来一句:“我会给他赔罪的。”
他说完这句话,像是怕胡辜再说出来什么更多刺痛的话般,连忙转身去找江却尘了。
奇怪的是,仅仅是这儿一会儿的功夫,江却尘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
越相沉了脸色,提着手提袋的手也不断收紧,江却尘应该是回病房了。
越相决定先去病房找他。
胡辜也不知道江却尘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现在最关键的是,他得先把昨晚弄到身上的东西先清理干净。
路走到一半,他又想,如果他就这样贸然清洗了,会不会被江却尘怪罪擅自行动?好像主人都很介意这种事情。
胡辜犹豫了一下,也决定先去江却尘的病房询问一下。
前面是越相的身影,对方像个愣头青一样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胡辜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那好吧,既然他非想去找这个刺激,那就别怪他不念及兄弟旧情了。
等到了病房,越相就会明白,江却尘可不是他以为的柔弱的落跑公主,这位可是城堡里只手遮天独断专横的恶毒女王。
而他座下,已经有了一只听话的恶犬。
两人离开后,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左峻曜才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目光阴森恶毒,恨不得将两人碎尸万段。
“真是兄弟情深啊。”左怀风轻笑了一声,怎么听怎么讽刺。
左峻曜深呼吸了一下,若非左怀风出声,他险些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他扭过头去,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是你的计谋吧。看到你想要的了,很满意?”
左怀风嘴唇上扬,轻轻摇了两下头,话里有话,就等着左峻曜来问:“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左峻曜警惕地看着他:“那你想干什么?”
左怀风盯着他看了几秒,笑意加深了一些,只这一下,其中的恶意与戏谑竟有几分江却尘的影子,他说:“我当然是想,让哥不要总是欺负我老婆了,我老婆,很柔弱的。”
左峻曜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江却尘,妈的明明是江却尘这个心狠手辣的omega把他阉了结果全世界都以为他柔弱无力自己污蔑他欺负他,每当有这种言论出现的时候,左峻曜就痛恨自己不行,不能直接把江却尘草死在床上。
不过,左峻曜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回过头,目眦欲裂:“你喊他什么?”
左怀风整理了一下袖口,不紧不慢地开口:“老婆。”
“哥,‘嫂子’这个称呼我喊腻了,换个称呼,你不介意吧?”
他妈的……
他妈的。
他妈的!
左峻曜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着了火,烧得他双目猩红,理智都烟消云散,他握拳猛地砸向左怀风:“放你妈的屁,这是我老婆!”
左怀风偏了下身体躲过他的拳头,反手握住他手臂,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你老婆?”
左怀风戏弄地笑了一声:“八荣八耻背会了吗?就喊上‘老婆’了?”
什么八荣八耻。
左峻曜手术尚未完全痊愈,虽然不影响活动了,但也挨不起左怀风这一脚,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喉间血腥味弥漫,眼前一阵一阵黑。
但尊严不允许他在左怀风面前露怯,他憋住一口气,笑了一声:“哈!你痴心妄想,只要我没离婚,江却尘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你算什么东西,你连胡辜都比不了,你给他当狗都当不上!”
他说话间张开嘴巴,牙齿上已经糊满了鲜血,配上近乎癫狂的神情,整个人都散着一种外强中干的疯子模样。
左峻曜想,他疯了又如何?他不能疯吗?!这种情况叫他如何不疯!
精心蛰伏多年塑造的形象一朝破灭毁了他夺权的梦想,十几年交情的好兄弟接二连三地背叛他惦记他老婆,还有江却尘!
如果前面的他都能打碎牙咽下去认了这个苦果,但他独独咽不下去江却尘这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连江却尘也要背叛他。
明明江却尘恨他骂他甚至阉了他,他都说服自己原谅他了,他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
“哥放心,如果这狗我当不上,”左怀风轻笑了一声,眼里一片偏执的阴翳,“你们谁也当不了。”
这一次他没有来迟。
那么,所有惦记他主人的野狗,都会被他亲口咬断脖颈,碎尸万段。
谁敢占据江却尘身边的位置,他就弄死谁。
这话算是把脸皮全部撕破了,左峻曜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深深地看了眼左怀风,语气里也带了点疯狂的挑衅:“左怀风。在你把江却尘当做羞辱我的棋子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想过这一天吗?”
“你现在想娶他当老婆——晚啦!”左峻曜看着他,眼前浮现的却是江却尘的身影。
江却尘在浴缸里奄奄一息的样子,江却尘扮鬼吓他,江却尘拿刀阉了他,江却尘在病房里陷害他,自己倒在那里摇头晃脑地得意洋洋。
那样坏心眼、那样漂亮、那样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