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大小姐这回怕不是……真的把冰山给捂化了?
自从那日屋顶星夜下心意相通,以及那句掷地有声的“专属”认证后,唐晓宁觉得每一天的空气都浸透了甜丝丝的蜜糖。
她与李明华之间好像,又有点不同于前了。
只需一个眼神流转,一个无意的指尖轻触,甚至只是李明华抱剑静立时衣角随风拂动的弧度,都能让唐晓宁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而李明华深邃的眼眸里,也会掠过一丝她能捕捉到的暖意和关怀。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高窗,在堆满箱笼的库房里投下道道光柱,细小的尘埃在光带中飞舞。
唐晓宁兴致勃勃地拉着李明华穿梭其间,美其名曰“寻宝”,要为她的新燕子剑穗寻找最完美的点睛配珠。
她像只快活的小鸟,在琳琅满目的什物间穿梭。
“明华明华,快看这个墨玉的!”唐晓宁从一只锦盒里拈起一颗乌黑油润的珠子,献宝似的举到李明华眼前。
珠子在光线下泛着幽深内敛的光泽,她仰着头看向李明华:“配你的剑,沉稳大气,和你一样可靠!”
她将珠子在李明华腰间的佩剑旁比划,指尖几乎要碰到她握剑的手。
李明华的目光落在墨玉珠上,又移向唐晓宁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眼神柔和。
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见她她拿起旁边一颗色泽明艳如火的珊瑚珠:
“那这颗珊瑚红的呢?多鲜亮活泼!像不像我?”她眨眨眼,带着点小得意。
没等李明华评价,她又惊呼一声,像现了新大陆:“哎呀,快看这颗琥珀!”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颗金黄色的珠子,里面凝固着一只姿态灵动的小飞虫,“好奇特呀!独一无二,就像你!”
李明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充当沉默的护卫和移动的展示架。
看着她对着一堆流光溢彩的珠玉宝石挑花了眼,兴奋得脸颊都染上朝霞般的红晕,李明华忍不住低声提醒,语气却是无奈的纵容:
“剑穗要牢固、不碍挥洒,装饰华美,实为次要。”
“知道啦知道啦,‘实用第一’嘛!李女侠的教诲铭记于心!”唐晓宁头也不回,拉长了调子应道,显然没太往心里去。
她又拿起一颗青金色、半透明的琉璃珠,在李明华深色的剑柄旁反复比对,阳光穿过珠子,在她白皙的手掌上投下梦幻的光斑。
“但是,‘好看’也很重要!”她特意加重语气,侧过脸,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明华,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狡黠又甜蜜的笑:
“毕竟现在是我‘专属’保镖的佩剑了,它挂什么,可是代表本小姐的眼光和水准呢!”
“专属”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亲昵的占有意味。
李明华听到这个词,眸光微微一漾,她薄唇微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几不可察地将站姿调整了一下,让唐晓宁比划得更顺手些,默许了她这番“代表眼光”的折腾。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库房厚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管家福伯捧着一个做工极为精巧的紫檀木盒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慈蔼地扫过挨得极近的两人,尤其在李明华那柄被唐晓宁拿着珠子比划来比划去的佩剑上,停留了一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小姐,李姑娘,”福伯声音温和,“打扰了。表少爷派人从京城快马加鞭捎来的东西到了。”
“表哥?”唐晓宁手上动作一顿,从琉璃珠上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许茫然,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
“哦……是母亲娘家那位远房表哥?
他不是好几年前就随舅父迁往京城做官了吗?
他捎东西来做什么?”
她语气里只有纯粹的好奇,并无多少亲近之意。
福伯将沉甸甸的盒子恭敬地递上前:“表少爷信中提及,是些京城时下最时兴的小玩意,特特寻来给小姐把玩解闷儿的。”
唐晓宁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放下珠子,接过了盒子。
打开雕花的盒盖,里面铺着柔软的锦缎,盛放着几件精致物件:
一个镶嵌着五彩螺钿、描绘着仕女图的胭脂盒;
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鎏金、雕着缠枝莲纹的玲珑手炉;
最引人注目的是置于中央的一只机关鸟。
那鸟通体由黄铜打造,羽毛纹理清晰,栩栩如生,鸟喙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