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周时漾窝回沙盖上毯子,摸到遥控器开电视。
京市的暖气早在半个月前就停掉了,乍一下雨,地板都钻心凉。
周时漾按了几下没反应,“怎么打不开啊?”
陆自许起身拿过遥控器,电池才换了不久,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耗没电。他走到插座旁看电源,才现电视的插头断了,上面还有尖锐的咬痕,几乎一眼就能断定是谁的锅。
周时漾又气又笑,一把把耳东薅了起来,“真是22o的电压电不死25o的猫。”
陆自许从柜子里找出工具,把耳东咬坏的电源线剥下一截,三下五除二接好,拿胶带缠上再次插入插座,电视终于亮了。
他把遥控器还给周时漾,“可以看了。”
周时漾觉得挺神奇,以前什么东西坏了都是直接扔了换新的,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修好。“你会的还挺多。”
“修得多了就会了。”陆自许把废料收拾好,外卖员正敲着门,陆自许开门去拿。
“妹妹……”外卖员拎着袋子没撒手,一看出来个比他还高的男人,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放下跑了。
陆自许擦干上面的雨水,把外卖拎到桌上拆开,看了一眼被打湿的单子,嘱咐她,“以后别用这个外卖软件了。”
周时漾拿了个小碗把汤圆分成两份,不明所以,“怎么了?”
“这个外卖平台不用身份证。”他之前用这个软件跑过外卖。“给我看一眼外卖页面。”
“哦,行。”周时漾把手机递给他。她手机上很多外卖软件,一般今天点这个明天点那个,跟皇帝翻牌一样,看心情来。
陆自许把外卖员拉黑,设置了永不接单,接着把他举报到了平台,然后把周时漾的头像和昵称都改为默认。
“尝尝汤圆。”周时漾把其中一份推到他手边,自己吃了半份,“好吃死了。”
陆自许觉得她心大,所有平台都修改确认后把手机还给她,拿起勺子尝了口,“还可以。”
周时漾嘴里的汤圆还没咽下,含含糊糊吐槽他,“你就不能换点儿别的词?”
陆自许一向对吃的不挑,也没什么口味偏好,食物在他这里只分为“能吃”和“坏了”。而在“能吃”这一类里他的所有评价都是“还可以”。
他有时候也为自己这个习惯苦恼,觉得自己不解风情,于是又补了两个字,“好吃。”
周时漾:“……”感觉像她强迫他一样。
第二天出门前周时漾就觉得陆自许状态有点低迷,八成是感冒。家里没有感冒药,上学快要迟到又来不及买,叮嘱他去校医务室开点药。
陆自许鼻音很重地“嗯”了声,自己却没当回事儿,结果早读刚下就烧到了39度2。
姚齐被通知替陆自许的班,一问才知道他烧到这么高。周时漾就坐在姚齐后面,听完原因后紧皱着眉,左借右借拿剪刀扣了一粒布洛芬送到六班后门,陆自许正脸颊通红地侧趴在书桌上,胳膊下压了一本化学书。
“你在这干嘛呢?”唐淮与正从后门进来,看她在这站了有一会儿了,他手里拿了张签好的假条,拍了拍陆自许的后背,“快起来,带你看病去。”
“我刚借了粒布洛芬,让他吃了。”周时漾把药递给唐淮与,提醒他帮陆自许扣好帽子,“到医院给我信息,中午我替你。”
因为烧的太高,刚到医院就被医生安排了输液。最近流感肆虐,医院的床位很紧张,直到快中午才排到一个临时病床。
陆自许刚躺下就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透了。
手上的吊针早就被拆了下来,悬杆上挂着输完的吊瓶。陆自许头还昏沉着,坐在旁边的唐淮与早就没了踪影,周时漾正在椅子旁边蹲着。
陆自许声音沙哑,一说话喉咙就牵扯的痛,“怎么蹲着。”
周时漾目光从手机上移开,起身剁了剁麻了的脚,绝口不提她坐的屁股疼,关心出口却带着责怪,“不是说让你去医务室拿药?”
陆自许声音沙哑,“以为是普通感冒。”他以前感冒从来没吃过药,也很少烧,一般四五天左右就能痊愈,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厉害。
周时漾就烦他这一套,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忍不住怼他,“你以为你以为,我还以为我是玉皇大帝呢!”
陆自许知道自己理亏,老老实实挨骂。周时漾以为他喉咙难受,起身给他接了杯温水。“喝。”
陆自许接过纸杯,手指无意识扣弄杯壁,声音很轻,“我以为你生气了要走。”
周时漾一听他说话就气不打一出来,“再说‘我以为’这三个字我就抽你。”
陆自许就真的不说话了,只是她走到哪他的延伸都跟着她。
周时漾后知后觉才觉得他有点不自觉地粘人,带着下意识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