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念。
女娃隐下忌恨,抹去脸上的泪水,便捧起账本指着字一个字一个字讲给凌渡深听。
这血,不是你的。
凌渡深突然施法割开女娃大拇指皮肤,闻了一秒,便戳穿她精心布置的谎言。
女娃瞬间扭头望萧然,他昏过去了,莫怕。凌渡深抽回账本,抬眸,你为何进不去女子军?
不知
一不做二不休,女娃再次跪下磕头:神使大人,求您再给奴婢一条明路!日后,奴婢一定记着大人恩情,万死不辞!
真大胆,你有什么值得我去帮?
下颚被鞋尖顶起,女娃面上不显什么,私下却握紧双拳给自己增加勇气。
既然人间无奴婢去处,那奴婢去鬼界,供神使大人驱使!
就你?
命比纸薄,心倒比天高。
女娃没被拒绝打倒:奴婢若真能从鬼界活下来呢?
凌渡深收起唇边的笑意,正眼望她。
予你王府正妻,并将你娘亲移入宗庙或是寺庙,供后人祭拜如何?正好,你的后代也不再是随意卖的奴仆了,一举两得。
半晌,女娃犹疑:奴婢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没得你选。
把他扶上位之后,我需要一个人贴身监视看管,能懂么?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话是这么说,凌渡深并没直接丢女娃进鬼界送死,而是回京后寻了一武卫,专门训导她好提高身体忍耐力,偶尔穿插几个不同女子教她闺阁与妇人相处事宜。
萧然苦哈哈一张脸:父王知道了,不得扒我皮?
凌渡深斜眼,饮下他递来的清茶。
你非要跨过那道界限,就得学会承担责任,之前不是说非她不可么?
名不正言不顺,她毕竟是奴仆出身,堂堂王府妻子居然是个仆从?日后叫族辈怎么看我?
简单。
砰砰。
一下朝就掐点匆匆乘马车来到郊外院落,连官服都来不及褪下,手上还沾花糕碎,而他空出来的手不断触碰墙壁,敬仰神使许久,小的终于见到您了!诶,这不是王爷的嫡子吗?
闲话少说,今日唤你来是认亲女儿。她的画像、户籍、宗碟、生辰八字都在这,尽快入你妻子名下。
官员不确定道:我家夫人性子烈,特板正讲究规矩,不一定能入得她名下。
尽管有着上一世记忆与情感,脾性却没有继承上一世的谦逊温和。
能与王府联姻是你家福气,至于你夫人,自行解决。
阴风阵阵,帘子吹得挂挂涌动,屋内体感骤降,温度比刚过的寒冬更胜一筹。
滴。
鼻中流下两滴血,官员感觉异常,抹了抹,啊啊!血!
忘了,你是生人。粗糙布料制成的香囊被丢到桌面,凡是见我,佩戴它。
屋舍狭小,没多久,四周全是血腥味,凌渡深拉扯衣领忍下烦躁。
叮铃。
是长命锁!
躁动的情绪全然消散。
事情办妥了再来,现在滚。
官员颤抖地伸手拿起香囊,鞠个九十度躬,脑袋都快贴到膝盖上了,鞠躬完,分秒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地跑出屋舍,鞋靴掉了也没捡。顺便把萧然赶出去后,凌渡深默默地抬腿走到门槛边缘,抬头注视上方聚阴的铜镜,铜镜正无比清晰倒映她佩戴面具的恐怖模样。
她成了鬼,究竟是好是坏?
她眼前的世界,是否真实存在?
她所坚持的事情,真的有意义么?
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