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听着她那几分讽刺的语气,揉了揉还隐隐疼的下巴道:“这可是在我武安侯府,我在自己家,想去哪去哪。”
“喜团,过来。”
他手一伸手,喜团跳到到他身上,被抱了个满怀。
江策捏着它的下巴,低头轻笑。
“一个小东西都玩的这么起劲,平日里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玩意儿也不见你爱玩儿。”
他把调子拉得长长的:“当真是没心的。。。。。。”
薛婵站在一侧,默不作声。
“哎呀”江策欠兮兮地惊呼一声,忙佯装歉意,“姑娘别错了意,我在说它呢。”
幼稚。
薛婵听着这话,不免轻轻笑起来。
“郎君生自铁骨铮铮的武安侯府,想来心胸坦荡,光明磊落。我自是知道,郎君不是在说我。”
她立在水边,夜色昏暗,看不清神色,只听见她淡淡的声音。
“至于喜团,它不过是只猫,要懂人之间的亲疏恩怨未免太过于苛责些。”
江策轻哼一声道:“怎么,薛姑娘还未嫁入武安侯府,就要先管上在下的家事了吗?”
薛婵却声色柔和,平静开口。
“我与喜团玩乐一场,生出两分情意,故而怜惜罢了。想来二公子,不至于计较至此吧?”
江策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他暗暗忍住,道:“我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喜团喜欢你,那是它的事,我不会计较。”
薛婵轻笑道:“多谢郎君海涵。”
只是他看着薛婵,又笑:“只是薛姑娘除了道谢,难道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薛婵略有疑惑,一时没开口。
“譬如”江策慢慢摸着喜团的毛,轻吐字,“道歉。”
“恕我愚钝,不知您何意?”
“薛姑娘。。。。。。”他笑了一声,略微凑近了,“当真不记得我?”
薛婵仍旧低着头:“不知二公子说什么。”
江策本想说苦竹寺,但又觉得此时提起来不大好,便道:“姑娘年纪轻轻,忘性怎么如此大。”
她低头未语,恍若未闻。
薛婵不想和他争执,只温和绵绵一笑。
“此事本是意外,我自问心无愧。再说了,倘若不是二公子站在身后,出声惊吓,我又怎会撞上?”
“我那么大一个人站在你身后,你看不着?焉知不是故意?”
“……”
江策开始找茬,薛婵一时无言可答。
“我与二公子初相识,怎会故意针对,您也惯会说笑了。”
“初识?”江策知道她在装,“你且抬眼看我,是否熟悉?”
薛婵本不想理他,奈何不好直接驳面离去,只能暂时耐着脾气,抬眼看他。
只看了一眼,她又垂下眼状似恍然道:“哦。。。。。。当日看得不真切,原来是您,也是太巧了。”
巧,确实挺巧的。
江策一挑眉:“既如此,那就道歉吧。”
道歉,下辈子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