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李肆怀里,尴尬地咳了一声,索性上了战术。他脑袋朝后一偏,贴着李肆的脸低语道:“先克弓兵,杀那女贼!”
李肆听话地纵马而去。在前的张3夹刀在腋,又以陌刀作槊,迎面向那女将冲扎而去。
这一刀虽重却不快。女将一勒马缰,轻巧地侧身避过,却见张3朝她龇出虎牙狡黠一笑。
——虚晃了此刀,张3高大身躯顺势向前一趴,被他遮挡的李肆飞跃而出!腾空而起,自天而下,一刀当肩劈下!霎时将那女将劈至马下!
飞溅的鲜血泼了李肆满脸,那女将一声未吭,沉沉栽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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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同伴惨死,重锤甲士出暴怒的一声狂吼,从旁策马而来,侧身单抡一锤,直向李肆擂来。
李肆此时刚刚落于女将马背,还未来得及挽起缰绳,遭他侧面一擂,索性斜身一倒,滑落在地,避过了这一击。
甲士还要追砸李肆。张3又是一刀扫来,甲士避犹不及,索性扔开左手瓜锤,顺势揽住张3扫来的刀柄,也学着李肆斜身一倒,滑落在地。
他顺势将张3的刀柄夹于肩下,左手扣柄,滑落之时往下借力一拽,便将张3也拖至马下。二人先后滚落在地,那甲士率先爬起,趁着张3还未站稳身体,追上前来,右手瓜锤要朝张3当头擂下。
——就在此时,李肆身如飞箭,掠向甲士身前,手中横刀猛然攮进了他的胸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但这甲士身披重甲,横刀只浅浅刺入一寸。甲士愣了一愣,现并未受伤,溢出一声冷笑。
——李肆龇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也朝他回了一笑,突然手掌一松,侧身闪开。藏于身后的张3排山倒海一般撞了上来!双手接过刀柄,以虎躯之力,一猛子将那本已寸入的横刀撞进了甲士胸膛!透体而出!
甲士双目圆瞪,终是不甘地仰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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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3将靴子蹬在甲士胸口,使了好大力气,才将横刀拔了出来,举起刀刃一看——刀尖被撞出了个小豁豁。
他心虚地咳出一声,对李肆道:“是在重甲上磕的,这可不是我撞坏的,第一刀可是你攮的。”
李肆委屈地看他一眼,默默接过刀来,在臂间拭了拭血。
大黑鬼这时跑了过来,李肆便默默翻身上了马,朝张3一脸委屈地伸出手。
张3接住他的手,翻身也上了马,这次硬要骑在李肆身后:“我抱着你,我哄哄你,好好好,算我撞坏的……哎!小马蹄怎的还打人咧!莫打莫打,给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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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嘴只能斗上那么一两句,双方战事激烈,二人很快又投入战中。
煊骑士气高昂。人数本就更少的枭骑无心恋战,战不多时,纷纷伺机突围,四散逃去。
李肆眼尖,眼瞅着十来个亲卫护着默罕,已经突出重围,朝东北方向去了。他赶紧驭马追去。
因为被甲士与女将耽搁,双方距离极远。大黑鬼虽是威猛强壮的千里神驹,但披了一身甲,又驮了两个大男人,着实也挥不出脚力。
眼见默罕的身影要消失在天地交接处,李肆正心中生急,突然望见远处另一方向追来了三五十个骑军,及时截住了默罕的去路。阳光下远见红袍烈烈,看样子他们也是煊骑。
张3在身后道:“那是谁?”
李肆摇摇头:“不知道。”
对方只是一支煊军小队,未举旗帜。
李肆眼见默罕绕路想逃,那骑军的为者从背后摘下弓来,烈日下张弓引箭,去似流星!一箭将默罕射至了马下!
好箭法!!武者惺惺相惜,李肆情不自禁出惊叹:“哇!!”
张3:“你哇个甚,这有甚稀奇,我也能射。你瞧他都没射准。”
——说是没射准,其实是那支箭刻意射中了默罕的肩头。
默罕滚落在地,周遭亲卫一拥而上,还想护他上马。那领头的煊将身披赤色斗篷,手持一柄长枪,如烈焰贯日一般冲入包围,如入无人之境,不几下便击溃众人,将默罕生擒至自己马上。
他手下骑军也训练有素,迅将其他想要逃走的枭骑全都贯倒在地。
张3:“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