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打开冰箱,胡吃海塞。
腮帮子里塞满披萨的兔狲突然顿住。
我困惑地数了数冰箱里餐盒的数量——费佳没吃饭吗?
话说,我到底打了多久游戏啊?
地下室一直开着灯,让人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在座的一人一狲也不需要打卡上班,墙上自然没有钟表。
我回房间扒拉游戏机,显示游戏时间75小时。
“……”
大惊失色的兔狲哐哐砸门:“费佳,你还活着吗费佳!!”
“进。”
得到允许,我迅打开门扑到唯一的人影头上,倒挂着和他对视。
房间里漆黑一片,五台背景颜色调成黑色的显示器上跳动着一排排白色代码,少年无表情的脸隐没在昏暗的光中,像鬼。
三天没吃饭,确实也快物理上变成鬼了!
我急吼吼从冰箱里拿来几个餐盒,顺手用异能加热了递给他。
“谢谢您。”正准备站起来去吃点生命体征维持餐的费佳又坐下了。
“!!”震撼!见世面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和爱好,而费佳就是那类极限控制血条以压榨更多时间的人!
世界上原来还有这种人,我的人类图鉴再次更新。我理解且尊重,给他的茶壶续满水。
地下工作室很安静,是每个精神衰弱人士都想得到的安静,我有点理解为什么人死掉以后要埋进土里了。
细微的咀嚼声在身下响起,我趴在费佳头上看他写代码。
费佳写代码居然不写注释,坏文明!
我必须从头慢慢看才能搞清这一行是用来做什么的,里面还夹着他自己开的语言。
代码如同它的创作者本人般充满实用主义,透露出冷冰冰的美感。
这是艺术品!好文明!
我:“你接外包吗?”
“抱歉,现在我所有的精力都用于实现自己的理想,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费佳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回答道,他放下三明治,去处理左边不停跳动着数据的屏幕。
屏幕上进度条在加载,下方跳出一个鼠头标志。
非常、非常眼熟的鼠头标志。
从前我和太宰一起做港|黑秘密任务的时候,阻碍过我的任务、还试图拉我入伙的传销老鼠的标志。
“……真的没有时间吗?”兔狲指着屏幕上的鼠头标志再次问,瞳孔放大成两个小黑洞。
“当然可以。”病弱美少年识时务地改变口风,“为好朋友做事不算浪费时间。”
“很好。”
我们的友谊再次坚不可摧。
我决定关心关心我的好朋友:“费佳,你一天到晚都坐在屏幕前面打代码,不会得颈椎病吗?”
“如果您能从我头上下来的话,我的颈椎就不劳您费心了。”屏幕上,紫幽幽的眼睛和我对视。
在偷师骇客技能的我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好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停下,费佳站起来,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折叠行军床摊开。
“请在四十三分钟后叫醒我。”他双手放置在腹部,安详躺下。
“没问题。”
……
十五分钟过去。
“你为什么还没睡着?”我凑到费佳脸前,对上他忽然睁开的眼睛,他的睫毛几乎从我的触须上拂过。
这个人的呼吸声没有变化,不是进入睡眠的状态。“需要物理催眠吗?”我对他举起拳头。
跃跃欲试的兔狲身形瞬间涨大,前肢肌肉鼓胀打出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