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外头吃早点。”
“你自己出去吃,怎么不喊我一起?”
凌霜懒得理他。
越不理,越起劲。
“我问你呢,怎么不喊我一起?我醒了就是想你,霜儿,补偿补偿我,亲亲我。”
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凌霜没理他,还推了他一把,她冷漠多日了,凌渐青也不恼,美滋滋的抱着她,凑近亲了凌霜的脸颊两下,又被凌霜推了下,才安生的抱着凌霜的腰身不动了。
“霜儿,今日让我来给你梳头可好?”
他带着凌霜坐到他屋中的梳妆镜前,这女儿家的梳妆镜还是从前凌渐青的生母在怀着凌渐青时准备的,听闻,当时嬴扇夫人极喜食辣,又听了医者的预言,府中上下,都以为会生个女儿家。
金丝楠木而制作的桌台极为贵重,凌霜坐下来,只见凌渐青将送她的那一桌首饰一一打开来,金光玉美,要人移不开眼。
他拿了梳篦,绕到凌霜身后,给她梳发。
凌霜对镜,不禁望向他执梳的那只手。
与他本人的艳美不同,一看便知是个男子的手,他连梳子都没摸过,一向都是仔细的小厮给他梳发,他给她梳发,自然也不熟悉。
梳的顺时还好,梳的不顺,凌霜吃痛,不免吸气,要他停手,见他眉心却蹙的更紧,满脸的不高兴。
又将凌霜给弄痛了。
凌渐青将梳篦随手一扔:“真没意思,梳的我头疼。”
凌霜:。。。。。。
凌霜无语,拿着梳篦将方才被凌渐青梳的一团糟的头发给梳理好,她正想寻个由头离了欲雪堂,却听外头,有小厮来唤。
“大公子,医师过来了,今日要给您把脉。”
一听是施昭,凌霜梳发的手一顿,她忙忙要把头发梳理好,凌渐青却又过来抱她。
“你莫要烦!”她不想被施昭看到自己现下发丝不整的模样,“我梳头呢!”
“我知晓,我抱着你梳头怎么了?”
他紧抱着她不放,凌霜气急拍了他后背两下,他竟也没松开,没吭声,就蹲在凌霜身边抱着凌霜不放,导致施昭进来时,凌霜还在推他。
他两人这般拉拉扯扯,明显亲密。
落入施昭眼中,不知为何,他能明显感知到她的焦急与抗拒。
焦急。。。。。。什么?
凌霜被凌渐青抱着,她头发还没束好,半侧的墨发散在肩头,脸只涂了些口脂与面膏,瞧见他,两人对上视线,凌霜脸颊蓦的烫了。
凌渐青还没骨头似的抱着她。
凌渐青长得太漂亮,两人抱在一起好像两个女儿家,他见了施昭,弯弯笑着站起身来,身形高挑,便完全不似女子了。
“医师过来了,方才专注,没瞧见你,真是抱歉呢。”
“霜儿,医师都过来了,你头发怎么还没梳好呀?”他似是才注意般,对施昭笑道,“抱歉医师,你等一等,我先给霜儿把头发梳好。”
话毕,他拿过桌上的另一把梳篦,给凌霜梳起头发,不顾凌霜的抗拒,硬是梳扯着她的发丝。
凌霜不论怎么推他,他也半分不让,凌渐青整个人都挡在凌霜的面前,要她也看不见其他的地方。
痛——
凌霜抬头,对上凌渐青垂眼紧盯着她的视线,不知为何,含着怒气怨愤,恍似恨不能要她眼里只容下他一个。
“凌公子,”这时,施昭说话了,凌渐青的手却并没有停下,“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凌渐青回答着施昭的话,却弯下腰身来,与她面对着面:“说啊,我在做什么?”
他眼睛微微睁大了,扯她发丝的手越发用力,凌霜吃痛,再也忍不了,攥住自己的发丝,就这么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头发扯了回来,狠狠瞪向他。
他嫉妒施昭,凌霜心中清楚,这恐怕与她有关,不然凌渐青不可能将怨气一股脑发泄到她的身上。
恶劣到,就像一个孩童摔打自己平日精心对待,却被别人触碰过的玩偶。
——从方才开始。
施昭便总能感知到他二人之间强烈的情绪。
与上一次,那场宴席之上类似。
施昭蹙起眉心,他朝他们二人走来,略高的身量停在凌渐青身后,要凌霜抬头,也看清了他天生便冷清的眉眼,与眉心那抹浓红的朱砂印。
那么生来冷清的一双眼瞳,此时此刻,映满了她的狼狈。
“凌霜姑娘,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