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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挑拨（第1页）

付莲霁在戎狄王庭潜伏多年，对这里的人也更了解，但是偏偏在选择帮助谁的这件事上，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顾平川。

苏小沫并不明白为什么付莲霁要把这个选择权交给顾平川，但是很显然顾平川对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准备。

顾平川来到戎狄的目的就是搅弄风云的，他最想做的也不是看到戎狄强大起来，他更希望的应该是戎狄这个部族从此以后会变得七零八落。

可是现在荣显恰恰就在他们面前抛出了这么一个条件——得到给付家翻案的证据，但是同时要帮助他们稳定戎狄的朝局，这让人要怎么选？

而且荣显这么做怎么看都像是要挑拨顾平川和付莲霁之间的关系。

“你觉得我会和荣显合作吗？”顾平川看着付莲霁问道。

付莲霁说，“我觉得你不会答应我的，毕竟当年顾家和付家被诬陷里通外贼的时候，顾家是全身而退了的，也就是说，当年的刀根本就没有砍到你们家的身上，所以你肯定不会答应的。更何况，你来到戎狄之后，所看到的这番景象更是希望戎狄的这些人分崩离析，最好他们大乱，再也没有能力与大周对抗。”

付莲霁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是没有看着顾平川的，而是看着外面渐渐变暗的天色。

这些年以来，付莲霁看到了很多人，深知一件事，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他和顾平川确实是多年的好友，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顾平川来说，他是大周战神的儿子，他从来都是要站在大周百姓的前面的，如果前方有危险的话，他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是他的职责所在。

如果戎狄王庭能够乱上加乱的话，那对于顾平川来说，才是最好的事情。

所以现在让顾平川面对选择的话，顾平川只会选择他想选的事情。

“你知道，我们付家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大周的事情吗？”付莲霁想了许久，也知道顾平川会选择什么的时候，却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而这句话似乎就已经让付莲霁用尽所有力气。

荣显是个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付莲霁其实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他就是一个不折手段的人，而且做事还滴水不漏，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十多年间在群狼环伺的戎狄王庭里成长为能够在戎狄王庭里拍板决定一切事情的人？

他如果想的话，是可以把付莲霁想要的东西，全部都销毁的。

当然付莲霁也知道斯人已逝，有些事情活着的人是没有必要为死去的人牺牲什么的。

可是付莲霁就是不服气，他也是大周人，付家为了大周也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为什么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呢？

更何况当年的栽赃陷害对于付莲霁来说，就是深入骨髓的记忆，轻易不能抹去的记忆，可是这些事情在顾平川的眼里似乎不不值得一提。

顾平川说，“我坚信有些事情，雁过拔毛，总有办法扳倒宋文渊的。就算是真的没有别的证据，我们也能够利用别的事情来扳倒宋文渊不是吗？”

这个问题，顾平川同时也反问了付莲霁。

听到这个反问，付莲霁就知道自己还是输了，“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仅有相同的目标，还应该有彼此之间认定的情分，既然是有情分在的，你应该会为了我做点什么吧？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你应该不会为了我做点什么。在这件事上，你一定会选择让荣显毁掉所有证据对吧？”

顾平川看着付莲霁不可置信的眼神，便点了点头，“是的。”

做出这样的决定，顾平川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是很好受，毕竟对于付莲霁来说，他每年都会来到戎狄的原因，就是想要得到当年陷害他们付家的证据，然后呈报给大周的朝廷，不仅是为了扳倒宋文渊，也是为了能够为付家翻案。

虽然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办法查到一点点线索，但他总觉得他想要做的事情，顾平川其实都懂。

但是现在顾平川却要亲手毁掉符莲霁这么多年以来的努力，所以他也是有些难受的。

付莲霁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配合你的。但是今晚，你和苏小沫能不能离开这里，不要在我的地盘呆着了，我不想见到你们两个。”

顾平川听到付莲霁这么说，二话不说就牵起苏小沫的手，然后往外走。

此时已经快四月了，天气渐暖。

按道理来说，这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在这样的一个季节里，本应该是个踏青游玩的好几机会，以前苏小沫在京城的时候，就京城在这个时候外出踏青，可是现在他们在戎狄这里也算是举目无亲，根本就没有可以踏青游玩的地方。

没有可以游玩的地方，又被人赶了出来，怎么说他们都有些可怜。

可是苏小沫感觉顾平川更加可怜一些，他是大周战神的儿子，不管是想要做什么事，他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国家的百姓。

但是其实付莲霁对于顾平川来说，也很重要。

付莲霁怎么说都是顾平川的发小，从小长到大累积下来的情谊再加上这么多年以来暗中帮助的情谊，另外还有他们虽然一直都不在一个地方，但是依然暗中相助的情谊。

这些一点一滴对于顾平川来说，也算是一份沉甸甸的感情，这些感情揉在一起，变成了他们的现在。

可是现在要让顾平川在国家和情谊中间二选一，太难了。

如果苏小沫不明白顾平川心中所想的话，或许没有良心地说付莲霁不识大体，不顾大局。但是苏小沫其实是明白顾平川心中所想的，十多年前的谋逆案，不仅是顾家欠了付家的，他们苏家其实也是欠了付家的。

所以付莲霁怎么做都是没有错的，而他们怎么选都是错的。

既然都是错的，要怎么安慰？

第一次，苏小沫觉得这条路十分漫长，漫长到她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慰顾平川。

但好在顾平川还是知道自己身边跟着一个苏小沫的，他走到了月过中天的时候，才说道，“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去休息吧。”

苏小沫说，“你要是觉得不开心，就再走走吧。反正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顾平川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也担心我，但是真的不用太过于担心我，既然是早就决定要做的事情，我就不会打退堂鼓，就算是对不起付家，我也要接着做下去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顾平川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了，只是这个身份对应的责任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了要将自己的感情全部藏起来，最好什么人都不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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