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蕴溪抬眸看她一眼,无声勾唇,一句话都没留给她。
也不知道是不想答应,还是以默认表示同意。
鹿呦撇了撇嘴,同章文茵认了主卧和卫生间的位置。
主卧空间很大,被分成了四个区域,更衣室、梳妆区、手工区,出门右拐便是卫生间,淋浴间在卫生间里面。章文茵给拿了洗漱用品和睡衣,让她先去洗澡。
鹿呦吹干头发回屋的时候,章文茵正将一个方方正正的橙色礼盒放到铺好的被褥上。
听见开门的动静,章文茵扭头看向她,招了招手:“来,看看这个,你喜不喜欢。”
鹿呦走过去,“什么呀?是让我过来拿的东西么?”
她走到床边,章文茵打开了礼盒。
里面是一件浅绿色的礼服,细纱柔和出松霜晕染的色调,无袖的款式,小v领的领口,数不清的绢花。
“以前看你练琴,总会幻想你长大的模样,会穿很漂亮的礼服,在很大的舞台上弹奏钢琴,用你独有的风格去演奏你喜欢的曲目,拿奖的时候呢,会穿着妈妈亲手给你做的礼服。也许没有买的那么好看,但裙子就跟你这个人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章文茵无奈地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意味,“后来就只敢买,不敢做,怕你知道裙子是我送的,把裙子扔了。再往后,连送都不敢送了。”
鹿呦想到小洋楼换衣间里挂着的礼服,一排又一排,从小到大,各种款式。
都是章文茵不敢送出来的心意。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上去,指腹落在立体的绢花上,花蕊是用小米珠珍珠和碎钻串缝出来的。
“想着奶奶照顾了你很久,就做一条跟她名字有关的礼服吧,原本是想弄永生花的,还特地问了皎皎制作过程,可是永生花缝不起来,得用胶水粘,一股味儿,色调立体程度都不敢把控,我觉得不好看。后来她推荐我做绢花,还挺合适。”
鹿呦拎起了裙子,才发现绢花不止在领口,它们或大或小、或簇拥或分散,像一湾流动的河流从领口斜向下直淌到裙尾。
章文茵摸不清她的态度,忐忑地问:“喜欢么?”
“喜欢……”鹿呦抱着裙子笑说,“很喜欢。”
章文茵笑逐颜开,“那试一下吧,看看皎皎给的尺寸合不合适。”
鹿呦愣了愣:“她什么时候给的尺寸呀?”
原是想知道月蕴溪什么时候参与进章文茵这个惊喜计划的。
却听章文茵说:“你们还在佛罗伦萨的时候。她是不是有给你量过?”
鹿呦注意力立刻被带进了一些限制级的回忆里,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燃烧的壁炉,跳跃的火光里,她们放纵又疯狂地……
“咳,我去试试看。”
话还没说完,她就抱着裙子转了身,头也不回地进了更衣室。
礼服稍稍偏大,但影响不大。
“这也不准嘛,”章文茵从前往后欣赏了一圈,捏着后面富余的料子,“皎皎到底有没有给你量呀?是不是目测的哦?还是手比划估量的?”
鹿呦脸发烫,只解释说:“这段时间不是老没胃口么,掉秤掉得有点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