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是贴着她耳朵说的。
鹿呦被勾起了感觉,刚想把人按过来接个吻,对方说完就把她推开了,径直往房门外走。
不是,还真要等到十一点啊!
鹿呦在原地踮了踮脚,慢了她两三步才跟上去,“你去哪儿呀?”
“插花。”
那束花被插在了水波纹玻璃花瓶里,摆放在落地窗旁临近壁炉的摆台上。
收拾完客厅,临上楼前鹿呦去拉窗帘,瞥过去一眼。
花上还挂着水珠,湿漉漉的,显得粉嫩的花瓣更加娇脆。
落地窗外面,夜色如墨,草坪看到头便山峰的剪影,再往上,银月皎洁。
花瓣上的水珠凝光,仿佛月色咬在玫瑰上。
这幅画面,在月蕴溪咬着食指指尖,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长腿搭在她肩头,使她俯首臣服时,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她脑海里。
此刻,月在心上,花在嘴下,开在指尖。
她的呼吸拂在花蕊,引起整朵花的震颤。
“今晚的月亮,是一颗……菠萝味的夹心软糖。”
在维也纳的第三天,前几天下的雪已经融化了大半,多云的天气,室外有风,天气预报显示温度有零上十几度。
而前一晚,月蕴溪给她提前放在床边椅子上的一套衣服,一件又一件,一件比一件厚实。
“不用穿这么多吧?”
“去阳台感受下?”
鹿呦掀开被子,腿刚落地,又立马抬缩了回去,秒怂:“好的,就穿这么多。”
月蕴溪笑着伸展手臂。
鹿呦很自觉地枕了上去,拱进她怀里,等着身体在拥抱中回温。
今天她们也要出门,去建材市场购买壁炉烧火用的木材。
去的路上顺道逛了商场,买了打折的羽绒服,还订了一棵圣诞树,额外买了一堆装饰物。
临近傍晚,圣诞树被运送到家。
自带雪景的圣诞树,除了会往地板上掉泡沫,什么都好,枝叶茂密,展开固定好后就像一棵被积雪压枝的真树。
两人一起给树做装饰——绑上彩球,挂上雪花、小鹿、糖果之类的装饰物,在树枝上用丝带系上蝴蝶结,踩着梯子在顶端插上弯弯的月亮,一圈一圈地往下缠绕灯串。
最后,是将圣诞袜挂到壁炉的侧墙上。
“看,比我脸还大。”鹿呦提留着圣诞袜在脸前面晃了晃。
别说是脸,连头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月蕴溪笑了声。
鹿呦听她笑才拿开圣诞袜,开始往里面塞橡果,出神想到了小时候。
从她知道有这么个节日开始,在床头挂上圣诞袜后,每年圣诞的早晨,她都会在袜子里拿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不管她想要的礼物有多离谱,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圣诞老人”都会送她小行星命名权的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