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砚起身走到温宁身侧,拱手向啸元帝道:“陛下,天祈国太子沈砚有一事相求。”
啸元帝微微一愣,却还是一脸平和客气的说道:“砚太子但说无妨。”
沈砚微笑,目光坚定道:“我仰慕战宁姑娘智谋无双,容貌过人,天祈国愿以太子妃之位相迎,从此两国结为秦晋之好,百年和睦,商贸互通。”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安和公主都被震惊到。
啸元帝双目圆睁:“这……”
“这不妥!”墨云稷突然出列,浑身透射着肃杀之气,“砚太子有所不知,她是在下的未婚妻。”
蔚澜放也不由自主的将腰身挺直,紧张的看向啸元帝。
温宁见势态有些不受控制,连忙躬身道:“陛下,臣女确实与墨指挥使大人定过亲事。”
沈砚却温和打断她的话:“战姑娘,天祈国诚意十足。若你愿意,我可在此承诺,日后你依然可以做自己喜欢之事,我绝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温宁咋舌的看着他,她只想通过比赛逼啸元帝将自己从牢中放出,却万万没想到,给自己弄出一门亲事来。
“好女不侍二夫,我既然已经与人议亲,又怎好无故背弃他。”温宁往后退开半步,意在告诉沈砚,吾与汝不可能。
沈砚却浑不在意,“只是议亲,尚未礼成,算不得数。我天祈国民风开明,断不会因此看轻战宁姑娘。若战姑娘觉得委屈了墨大人,本太子亦可赏墨大人十间旺铺,金银万两,聊表心意。”
这分明是在当众羞辱墨云稷!
众臣顿觉殿内气愤剑拨弩张,各个后背皆是冷汗沁沁。
以墨云稷这张狂无忌的性子,怕不会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吧?!
众人望向墨云稷,只见他单膝跪地,声音沉冷:“陛下,臣与未婚妻情投意合,岂能因一场比赛就将她拱手送人?”
沈砚唇角微扬,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墨大人若嫌一场不够分量,那就两场、三场,我天祈国奉陪到底便是了。”
墨云稷剑眉紧锁,瞪着沈砚,心中怒骂:这岂是几场比赛的问题?堂堂一国太子,夺人之妻竟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无耻!天祈国也配称云州第一大国?
“若臣——不许呢?”墨云稷一字一顿,寒意逼人。
沈砚脸上的笑意终于敛去,神色肃然,迎着墨云稷冷冽的目光,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墨大人是想以一己之力,坏了两国邦交吗?”
儿女私情骤然拔高到国事层面,便不再是送一两条命那么简单了。殿内气氛瞬间凝重。
大宗群臣纷纷离席,哗啦啦跪倒一片,齐声道:“请陛下三思!”
啸元帝面色阴沉得可怕。用一个女人换取两国百年商贸,无疑是笔划算的买卖。
但这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战宁!
其一,战宁今日展露的才能令他震惊。如此人才若落入天祈国,岂非助其横行云州,称霸一方?
其二,时温宜虽死,但燕池重宝下落不明,余党未尽。留着战宁,或许还能引出几条大鱼。
再不济,也能用她制衡墨云稷,将他打磨成一把更锋利的刀!
可若驳回沈砚的要求,便是与天祈国撕破脸。
仅此一点,大宗将付出的代价就难以估量。
倒不是啸元帝惧怕天祈,只是战事劳民伤财。若有十足胜算,尚可放手一搏;若没有,便是给天祈国瓦解甚至吞并大宗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