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说杀就杀的主。
太子来了仅一月,苏州就没太平过,刑场上的血还红着呢,每到午时,苍蝇满地,人经过那里都要绕着走。
上官家主反应迅,他麻溜的去整理族中田产、金银拉了单子,极上供去了。
太子之前单独召见六家,暗示他们会成为苏州新的五姓,上官家主在一堆叔叔伯伯辈里哪敢托大,早就主动出局。
他想摆烂不代表想摆到阎王殿,他未出孝期年只弱冠,人生还有大把时候,钱没了再赚,人没了就真没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族中长辈十分肉痛,商量着金银细软给出去就给出去了,田产、山头是否可以留一留?
这才是根基啊。
上官家主聪明了一回。
“伯老,崔家二十万亩地为何没想着留下一二?”
“土地是每个王朝上位者的眼中刺,太子杀王李,真的只是因为他们欺压百姓,触犯王法吗?”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动了上位者的底线,土地!”
“咱们哪怕把金银细软留下些都不能留地!”
上官家的地有多少?
一十三万亩。
按照正常标准上官家人口加起来,本该有多少地?
最多千亩。
其他的怎么来的?
有些能说的清,有些说不清。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祖辈留下的基业涉及全国各地,主宗落在苏州,其他旁支散于各地不计其数,主宗每年会派人去旁支收取租赋以及挑选可造之材带回来培养。
没事时各自生活,一旦出了决定宗族存亡的大事,主宗有优先决定权,若旁支不同意,轻的闹一闹也就过了,重的主宗会选择与他们划清界限,生死不论。
像崔家这样的世家,牵一而动全身,若家主决策错误,代价足够崔容声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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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可想而知。
事实证明上官家主是对的,作为第二个献礼的世家,上官家主得到了太子殿下一份回礼。
竹子玉雕,只有巴掌大。
竹子在礼品中有‘竹报平安’和‘步步高升’的寓意。
无论是哪一种,都能令上官家心安了,赴宴都坦荡了呢。
刘家、夏家、花家、钱家、冯家,无一不是出了血,只是他们比上官家有骨气,田产只给出了一半。
往行宫内运礼品的车马络绎不绝,有的压根儿排不上号,眼看赴宴时间快到了,唯恐太子殿下误会,特意呈上书信,表明不是他们不愿意送来是人太多,他们排不上队,望太子殿下通融。
祁元祚大手一挥,开府库,那边儿也能排队。
廷尉、司马、御史大夫、尹太尉,就连甘台明也闲不下来,一个个忙的似狗。
太子殿下在前面痛快了,补官、调任、礼品的登记、土地收上来后怎么安排,异地的商铺怎么处置,都得他们善后。
从皇帝到刘湖,这七天就没闲下来。
只有祁元祚,悠闲的拨弄算盘,计算着他拿下的百万亩田产怎么分配,以及……某些人手里还有多少没上交的田产。
这七天日夜不断的唱礼,不知唱红了多少的眼珠子,事情在周家派人送礼时进入高潮。
百万亩田产!
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金子!
珍珠碧玉招摇过市!
差点掀起哄抢的暴乱。
幸好有金甲禁军羽箭的威慑,才镇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