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纸短情长。
思忖片刻,她还是提笔回了信。
笔锋悬在孩子二字上停留许久,终究没写进去。
前几日朝廷传来捷报,虽结果是喜人,但其中的惊险艰难,却不是寻常人能想象的。
他是如何从敌国手中救回那些卧底的?她不敢细想。
虞苏最终还是收起了那张未写明孩子的纸,准备留到他归来之日,亲口告诉他。
她将信递给青葵。
青葵笑着接过:“小姐放心,一定准时寄到。”
这时,门外传来秋实的声音。
“小姐,小姐!老爷来了!”
虞苏微微一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了孩子,她近来心境平和了许多。
对那些从前恨得牙痒的人,如今竟也生出几分耐心。
“也罢,去见见。”
庭中,虞洪秋还穿着官袍,风尘仆仆。
虞苏走进厅内,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稀客啊。父亲今日来见我,何事?”
虞洪秋脚步一顿,眼神有些游移。
“……你最近,可好?”
“还能活着,自然还好。”虞苏语气依旧冷淡。
虞洪秋咬了咬牙,终是道:“你到底怎么得罪了长公主?”
他压低声音:“法事那天的事……现在满京城都传疯了。说你祸国殃民,命犯龙气,是妖孽转世。”
屋内顿时一静。
虞苏眉眼平淡,指尖却缓缓收紧。
她不信这些传言不是长公主亲手放出去的。
看来真是要不死不休了。
虞洪秋又道:“你……你都成婚一年了,怎么还没动静?若你早些有了孩子,玄王肯定会护着你,那长公主也不敢真动你。”
听他还在絮絮叨叨,虞苏终于开口打断:“父亲何时这么关心我了?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是虞家出来的女儿,若陛下真信了那些说法,要清算,也是冲着我来,与你们无关。父亲大可以放心。”
虞洪秋被说中心思,脸色微红,嘴角抽了抽:“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听到风声,心里担心你,才来提醒几句。”
他顿了顿,又嘟囔:“你这孩子,都成婚了,怎么还那么倔?咱父女之间的事,何必记那么清。”
虞苏冷笑一声。
“我不喜欢旧账,也不喜欢迟来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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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如一日的冷漠,现在才来扮亲情,不觉得可笑吗?”
虞洪秋脸色铁青,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她。
明明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却偏偏在这种事上,执拗得像个小孩。